齊臨顯然並沒有仔細聽這個悲傷的愛情故事,隻喃喃自語般道:“怎麼會跟苗人有關?應該在西北一帶才對。”
尚仲佟哦了一聲:“我估計辰氐人本身,跟苗人也沒什麼關係,這玉玦就算是出自辰氐人之手,應該也是那小木匠祖上意外獲得的。”
齊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或許是。”
尚仲佟又怔忡般撫摸了幾下手中的玉玦,沉默良久,歎了口氣道:“說起來,我太太和那個苗人小木匠,也算是有緣無分,無奈天意弄人。我年事已高,身體也大不如前,不知還能過幾個初一十五。雖然我太太托我保管這塊玉,但他初戀情人的定情信物,放在我這裏,終究不合時宜。我想了想,既然你們一直在進行辰氐人的研究,不如就交給你們博物館,如果真的是辰氐人的物品,也算是有個正常的歸宿。”
嚴嘉一愣,趕緊道:“這怎麼好?畢竟是您太太的遺物?”
尚仲佟笑:“我太太臨走前,沒要求帶著這塊玉,怎不能我到時下地去見她,帶著她初戀情人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吧?就當我為你們考古研究的支持。”
嚴嘉轉頭看了眼齊臨,見他眼神盯著人家手中的玉玦,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表態。
尚仲佟幹脆將玉玦遞給齊臨,又從衣服口袋裏掏出皮夾子,打開裏麵一張照片:“說起來,我也是覺得我和二位算是有緣,嚴小姐,你看我太太的照片,是不是很眼熟?”
嚴嘉目光朝皮夾那張黑白照片看去,還沒發表意見,一旁的肖睿,誇張的驚呼一聲:“天啦!這不是嚴嘉麼?”
尚仲佟嗬嗬笑了笑:“我第一次看到嚴小姐,也嚇了一跳,隻是忍著沒白表現出來。實在是我和太太年輕時太像了。”
嚴嘉盯著那照片,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太像了,大概是八十年代的照片,年輕時的尚仲佟身邊那個女人,和她竟然又八九分相似。若不是氣質相差太多,她自己大概都會懷疑那照片上的人,其實是自己。
齊臨伸過腦袋,瞟了眼那照片,撇撇嘴:“也不是太像嘛!”
不過他的這句評論,顯然對其他三人的認知沒有任何影響。尚仲佟合上錢夾,半開玩笑道:“說實話,要不是年齡對不上,我都要懷疑嚴小姐是我太太在外的私生女。”
嚴嘉好笑地搖搖頭:“真是太巧合了,我從來沒看到與自己這麼像的人。”
齊臨對她與仙逝的尚太太如何相像,完全不以為然,手中拿著玉掂量了會,對尚仲佟道:“尚先生願意將這塊玉贈給博物館,我十分感謝,不過您請開個價,我們不能白拿你的東西。”
嚴嘉心裏咦了一聲,這家夥何時又懂得人情世故了。
尚仲佟嗬嗬笑道:“齊臨先生,說得是哪裏的話。別說這塊玉放到古董市場,沒人給得出一個合理的價,再退一步講,這玉是你們找回來的,給你們本來也無可厚非。我一把年紀,不缺那點錢,要是能對你日後的研究有幫助,我就很高興了。”
“那好吧。”齊臨當真一點都不再客氣,他想了想,又補充道,“謝謝你,尚先生。”
不錯,很有禮貌,嚴嘉都要忍不住對他的反應伸出拇指點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