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很好,杜克,你已經瘋了,竟然和一隻老鼠打招呼。

閉上眼睛,體內殘餘的藥效讓他的神智再次陷入渾沌,真是該死的!他們到底給他打了多少鎮定劑!

他肚子餓得要命,腦子昏得要命,他們該不會都用鎮定劑替代他的三餐吧?

喔!當然啦!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他會有用餐的記憶,不是嗎?

不過……算了,所有事都等他醒來……再…說……吧……

***

開著四輪傳動的旅行車,夏儂行駛在荒無人煙的州際公路上,兩旁是廣大的荒野、樹林、山地,可能會有各種動物,但是絕對沒有人。

這種仿佛世界上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感覺,讓她的心有瞬間的自由感覺,但那也是因為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她可一點也不希望世界上真的隻剩下她一個人。

天空暗得很快,收音機裏播報著暴風雨的新聞。

“真是好極了,在這種地方碰上暴風雨,連個躲避風雨的地方都沒有。”她嘀咕著。

拿出一本封麵標示“l”的手劄翻開,找到她要的地圖那頁,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再往前三公裏的地方,有條岔路可以下公路,父親在那山林裏標示了一小木屋,也許她可以到那裏度過這個暴風雨的夜晚。

幾分鍾後,她差點錯過那條不起眼的小路,畸嶇不平的山路讓她的車子彈跳的厲害,車速緩了下來。

“真不知道爹地和媽眯到底是怎麼發現這種地方的。”愈往山林深處,這種感覺愈強烈,直到車子無法再前進,夏儂才找了個地方將車子停好,拿出手劄以及大大的登山袋,開始徒步。

“累……累死我了…,”半個小時之後,夏儂喘著氣癱軟的坐在地上。“老天,爹地和媽咪到底是怎麼發現這裏的?普通人會專找這種地方旅行嗎?”

你的體力太差嘍!親愛的。

她幾乎可以聽見爹地和媽味調侃的聲音了。唉,看看天色,再不趕快找到小木屋,她就要變成落湯雞了!

重新振作起來,大約徒步了一個半小時,一身狼狽的夏似終於看見那間小木屋了。

“嗬!還真是‘小’木屋呢!我敢打賭這一定是爹地的傑作。”夏儂輕笑,所有的疲憊在看見那間可愛的木屋之後一掃而空。等她安頓好之後,她一定要看看手劄,爹地一定有記載這間小木屋的由來。然後等暴風雨過去,她要在附近探險一下。

才走到小木屋前,她疑惑的望著門前那兩遭車輪的痕跡,很新,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

“原來這裏車子還是可以上來啊?到底是從哪裏上來的呢?”

她觀察那兩道車輪的痕跡,應該是貨車,後輪是兩個輪子的那種。

“也許是某個盜木的山老鼠,或者像爹他媽眯一樣的探險者,管他的。”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一來她的身手不錯,空手道二段;二來,她的槍法不錯,雖然不是神槍手,但是隻要她瞄準左腳,就絕對不會打到右腳。

順手撿了一些木材,她可不希望到時雨一下,找不到幹木材生火。

才想著,豆大的雨滴竟然就毫無預警的滴落,劈裏啪啦一陣響,讓夏儂措手不及,連忙低著頭衝進木屋去。

“啊——”才進門,腳下便重重的一絆,她驚叫一聲,手上的木材一拋,整個人重重的趴跌在地。

“什麼東西啊!”她抱怨的嘀咕,低頭查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將她絆倒。“我…我的天啊!”夏儂捂住嘴,不讓自己再度尖叫。

一具屍體?!

“屍體”已經散發出一種臭味,她是沒有聞過屍臭,但是她知道屍體會腐爛發臭,而這具“屍體”的確已經發臭了。

“上帝、聖母瑪莉亞、爹地、媽咪,你們沒告訴我碰到屍體該怎麼辦啊!”她低喃著,爬起身退開來,結果後退不到兩步,她又是一絆,跌進一個木箱裏。

“喔!天啊!”捧著暈瞎的頭,她忍不住呻吟。後腦勺撞上箱子邊緣,她敢保證,一定腫了個包了。

“這該不會是裝那具屍體的棺材吧?”夏依閉上眼低低的哀號。可是,如果這箱子是裝屍體的,那為什麼屍體沒有乖乖的待在裏麵,反而…

手忙腳亂的從箱子裏爬起來,瞪著那具屍體,現在該怎麼辦?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昏暗的木屋,更加深了氣氛的詭異度。

隨即,夏儂倒抽了一口氣,因為她看見……屍體動了!

驚退到牆角,夏儂戒慎的看著那具屍體以著緩慢的速度抬起手抓了抓頭發,然後呻吟一聲,緩緩的、緩緩的坐了起來,動作非常緩慢,就像以慢動作播放般,如果氣氛不是如此恐怖,她肯定會笑出來。

“該死!暴風雨真的來了。”杜克低咒。旋即懊惱的一歎,他有多久不曾詛咒過了?不,他似乎從沒詛咒過,不過,任何一位紳士被綁架之後,恐怕也會詛咒個不停吧!

夏依訝異的張著嘴,隨即省悟——他不是屍體,而是個活人!

雖然鬆了口氣,卻也同時想到,她此刻正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單獨的相處在荒野中的小木屋裏,外頭還有暴風雨。

不過沒關係,隻要不是屍體,什麼都好辦,就算這個男人想要對她“怎樣”她也不相信他能得逞,與其和一具發臭的屍體同處一直,她寧願選擇一個活人。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杜克艱難的起身,命令自己忽略僵硬的骨頭傳來的抗議,來到窗邊打量著外頭,除了樹本,還是樹木。

“這裏是科羅拉多州洛磯山脈的某處。”夏儂突然出聲。她可以很明顯的看見那個屍體……

哦,那個男人幾乎跳了起來。

杜克確實被嚇到了,他根本沒發現小屋裏又有其他的訪客。

他猛地轉過身來,僵硬酸痛的四肢抗議著他這個動作,但他無暇他顧。

他全身充滿戒慎,望著那個站在昏暗牆角的女人,老天。這個女人如果不是鬼,那就是剛從泥漿裏打滾上來,瞧她一頭一臉一身的汙泥,根本就是個泥人!她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的?

“你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