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過年隻剩下40多天了,梁宇成安排人員加緊與幾個合作銀行的聯絡。
期間,我和張主任去了一趟廣州,參加另一個案子的商業談判。
2天後回到上城才知道情況不妙。
兩家與上城國際合作過的國有控股銀行均回絕了貸款請求,理由很簡單:投資風險不明。
陳經理見到我也苦著一張臉:“方律師,看起來梁總是有心要落井下石。”
我呆了一下,才想到他口中的“梁總”是梁錦懷。
我匆匆跑到梁宇成的辦公室外,請秘書通報了一下,就被請了進去。
梁宇成見我進門,就站起身朝我走來。
“一切還好吧?”他問。
我點頭:“我是去行代理人的職責,再怎樣也趕不上你這件火急火燎的事情。”
他怔了一下:“你已經知道了?”
“陳經理在電梯裏遇到我就全說了。”我回答道,“還有幾家銀行試過了嗎?”
他指指沙發上:“坐下來講。”
說著幫我泡了杯茉莉茶,坐到我身邊。
“這兩家是合作過的,據陳經理說,從前一直合作順利,這次是大哥做了手腳。”
我深呼吸一口,抿一下茶:“什麼時候知道結果的?”
“今天上午。”他揉了揉太陽穴,“正準備再找幾家試試。”
“最近臨近元旦,銀行的放貸量可能已經滿額,不一定好辦。”我想了想,“我們得有思想準備。”
他站起來走到窗戶邊,默不作聲望著外麵的景色。
我心中一酸,走到他身邊,輕拍他的肩膀:“你自己說過的,天無絕人之路。”
他轉身望著我:“我沒那麼容易絕望。”
中午和他一起吃完午飯,我回到所裏。
正準備打開筆記本,腦中忽然閃過一個身影。
劉芸!
她供職在一家新興的商業銀行,雖然規模不大,但完全滿足上城需要的資金量,可以備選。
我立馬撥通了她的號碼。
寒暄幾句後,我就開門見山講了來意。
她倒是很熱情,與我相約晚上一起吃個飯。
掛上電話,我考慮了一下,決定先不告訴梁宇成。
他自去走他的途徑,我需要探一下虛實。
傍晚7點,我和劉芸在1933碰頭,各自點好餐品後,開始了交談。
“你最近氣色不錯。”我先開了口,“張昌平對你怎樣?”
她笑了:“開始有點別捏,慢慢就好了。”
“夫妻之間就是這樣的吧,所謂恩愛,就是恩大於愛呢。”我也笑道。
她臉上微紅,點了點頭:“說起來還要謝謝你,你是半個紅娘。”
“真的嗎?”我半真半假道,“那我這個紅娘今天要求一點做媒的紅包,行不行啊?”
劉芸是聰明人,抿了一口茶說:“你電話裏講的公司,我也去查了查,背景不錯,是一個大集團的子公司,怎麼不先跟大老板討資金,反要來我們這個小銀行借錢?”
早知道有此一問,我隻好回答:“現在哪個大集團不是幾個項目一起開工的,流動資金周轉不來也很正常。上城的基礎不錯,如果可以,我們約個時間把資料和方案都拿過來,你幫著審核審核?”
她想了想:“沒問題。就憑方律師,我也得賣這個麵子。”
接下去的時間,全是女人話題。
我有意避開了本次飯局的主旨,點到即止。
回到瑞祥花園,我把浴霸打開,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黴氣統統跑光,好運快點來吧。
我一邊想著,一邊穿著衣服,忽然電話鈴聲從房間裏傳出來。
我趕緊套上一個球衫就衝了進去,一看果然是梁大經理。
“小樺,回家了嗎?”
“恩。”我回答道,一邊還費力的把棉褲套到了腳上,“怎麼了?”
“我剛和**銀行的主管吃過飯。”
“啊?”我把褲子套好問,“怎樣?”
“和預想的差不多,貸款量滿了,要等。”
我呼出口氣:“我今天也約了個人談了這個事情。”
他在那頭愣住了,半天沒講話:“你說什麼?”
我用一個耳朵壓住肩膀,夾住電話,騰出手把老棉襖再穿上,回答:“雖然沒經過你同意,但好歹也多留了條線索,是家小銀行,但我正巧認識信貸部的經理。”
“小樺。”他頓了頓,“你中午才剛回來。”
“對啊。”我若無其事的說,“並沒影響我的正常工作和休息,隻是晚上和女性朋友吃了頓飯嘛。”
說著,我突然鼻子發癢,一個巨大的噴嚏衝了出來。
“怎麼了?”他著急的問,“你感冒了?”
我揉揉鼻子:“剛才洗澡呢,誰讓你這時候打來電話的。”
“那你現在。。。。。。”他停了一下,聲音變小了,“穿好衣服沒?”
我嘿嘿笑道:“沒有,等你來幫我穿。”
電話那頭忽然沒聲音了。
我心知是自己的大膽邀請把他弄暈了,趕緊說:“不跟你說了,光著身子講電話好浪費熱量啊。”
果然,他立馬回答:“那我掛了。過半小時來看你。”
放下電話,我歡天喜地的將一身的綠色棉襖穿戴整齊,像個等待檢閱的大兵一般在大門口跺著步子。
沒多久,電話來了:“小樺,我現在可以上來了嗎?”
我樂得眉上開花,這個傻子,總不會以為我現在還沒穿好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