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韜一臉愁苦說:“找了,那個虎子不知所蹤,你知道去哪裏了嗎?”
“不知道喲,我老了,這些年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家客棧。唉,其實我也很想出去走走的,就是怕這張鬼臉嚇人”鬼婆婆感歎道。
柳雲韜也感歎道:“其實我見到了龍三,可是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他就……”
“柳兄,這客棧裏人多隔牆有耳,有些話還是不說為好,免得引火燒身啊!”馬凡突然打岔沒讓柳雲韜把話說完。
朱瑩接著也說:“柳大哥不是說餓了嗎?”
柳雲韜立刻迎合道:“對,餓得要死,鬼婆婆能不能快點兒讓夥計送些吃的過來?”
“幾位稍等,老身這就下去吩咐。”鬼婆婆似乎有點失望,弓著背離開了。
待鬼婆婆走遠後,馬凡便對柳雲韜說:“這個老婆婆非常詭異,她深藏不露讓人捉摸不透。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就隱藏在這家客棧,這個鬼婆婆也有嫌疑,所以龍三的死就不必在她麵前提起了,更加不能與她說太多話,暴露了自己下場你是知道的。”
“你們竟然懷疑一個弱不禁風的老婆子?”柳雲韜覺得可笑。
屈財嚴肅道:“在你麵前她可能是弱者,但在你背後就難說了。”
“哼!就拿身手不凡的龍三來說,憑她能殺死他?簡直是天方夜譚。”柳雲韜冷哼道。
“殺手的手段千奇百怪,咱們不能不放過每一個嫌疑人。今晚,就在今晚,也許我們會得到想要的!”馬凡說。
鬼婆婆離開沒多久,果真有兩個夥計開始分批往馬凡他們桌上端來許多美味兒。這一頓飯,他們足足吃了兩個多小時。隨著夜幕降臨,客棧的人流越來越少,那些古怪的土扈人卻依舊平靜如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又穿上了油紙衣,臉上畫了兩塊圓圓的胭脂紅。他們總是那麼神秘莫測,而且視馬凡一行人不存在。
馬凡他們反正故意磨磨蹭蹭、拖拖拉拉,就是要看這些人耍什麼花招,看他們如何在很短的時間不動聲色地消失?
天色完全被黑暗籠罩,食客已經走完了,借宿的也已經上樓歇息去了。就剩下馬凡他們絲毫沒有回房休息的意思。
鬼婆婆已經開始吩咐夥計們點燈。
碰巧,掌櫃董培元領著一隊警察趕回來,大家夥兒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個副局長帶隊,像個警察副局長的模樣。就是沒有人知道他突然帶隊出動所為何事?
鬼婆婆趕緊領著夥計去迎接他們的掌櫃回家。
朱瑩眼尖,一下子就從那十幾個警察中發現白天替她係鞋帶,高大魁梧的那個警員。
“怎麼來了這麼多警察?難道也是來緝凶的?”屈財猜測道。
這時,掌櫃兼董家圩警察分局的副局長董培元發話了,他當眾宣布:“近日客棧一帶屢犯命案,鎮長大人已經很不高興了,若被上級官員知道別說烏紗帽不保,賠上腦袋也極有可能。所以,本人奉命徹查此案,凡知情不報者視為凶手同夥!”說罷,又轉身向後麵排列整齊警隊發號施令,讓他們每三人一組來回巡街,確保治安平穩。
董培元的話終於說完了,朱瑩仿佛等了很久很久。她早就迫不及待了,身子一閃就一頭撞進警隊,揪住那個她認識的警察,嚷嚷道:“我認識你,白天在老街裝神弄鬼嚇唬我!”
那警察解釋道:“姑娘,你怎麼不識好人心,我是替你的安全著想,那條街死了很多人。”
“那你幹嘛嚇我!”
“不嚇你,你會全身而退?我這是良苦用心。”
“我看你是另有圖謀吧!”
“……”
“喂!我覺得你很眼熟,能把帽子摘下來看看嗎?”柳雲韜突然也撲到那個警察身邊,一把揪住其警服不放。
那個警察目不轉睛地看著柳雲韜,忽然顯得很緊張,可此時此刻他的眼神已經引起柳雲韜關注,想躲避已經不可能了。
“請你把手放開,我要去巡街了。”警察硬是從柳雲韜手爪下掙脫。
“虎子!你逃避什麼?難道龍門武館那場火災是你幹的?”柳雲韜朝那個正要奪門而出的警察喝道。
柳雲韜這一聲喝,引起了馬凡一行的重視。他們覺得這個警察言行舉止十分可疑。但是他們誰都不作聲,繼續觀察著……
那警察立刻轉過身有點兒生氣地對柳雲韜說:“誰是虎子?你認錯人了吧!我叫董滿倉,是董家圩警察分局警員。不錯,以前是有一家叫龍門武館,後來因為內部矛盾有人故意縱火把武館燒了,那人已經被逮捕處決。這事兒是董副局長經手的。”
“對,確實有這件事兒。縱火者也是我親手執行槍決的,那時候我還是個組長。”董培元點點頭說。
柳雲韜冷哼道:“就算龍門武館的事兒跟你無關,但你為什麼不敢承認自己是虎子?還敢在我麵前裝,你化成灰我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