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熱烈過後,夏枝汀疲憊地倚靠在池壁邊上。
淩霽攔抱著她的腰,輕輕舐著她的耳垂,低哄道:“抱你回去,再多睡會兒?”
她昏昏沉沉地點了下腦袋,隻覺得身子快要軟在池水裏,根本走不動路。
“今日不用上朝嗎?”
這三年思念的分量,實在沉重,她的腰好酸......
“不上。”淩霽答得異常幹脆,“這些時日,我就在你身邊待著,哪也不去......”
他是大頤的君主,也是她的夫君。
她是他的妻,也是他的引路恩師。
登基以來,三個春夏秋冬,一千多個日夜......
他看不見她的身影,卻一直都在守著她的願望,追著她遺留的光,兢兢業業把守朝政,不曾懈怠。
隻為走出她期望的那條道路。
一是盼望她回來之日,能夠看一眼他呈上來的答卷。
亦是盼望這無窮無盡的操勞,能稍稍麻痹一些他對發妻的思念。
但是此時此刻,淩霽決定為自己做一回主。
他隻要一層身份——
淩霽僅僅是夏枝汀的夫君,再無其他。
汀安四年,二月初六。
這一日,已經繼任父親內史官職的白禮得到了消息,提筆書寫:
【帝輟朝十日。】
消息在半日之內傳遍了朝野,文武百官和內侍宮人都不得其解。
先前,陛下可是大頤最近幾代君主裏麵最為勤政的一位,相隔七日才休沐一日,堪比百年前的武帝和惠文帝,簡直是世之楷模。
突如其來的輟朝十日,反而讓大家有些不適應。
據說是因為陛下今兒個一早尋到了夏皇後,但是皇後身體欠佳,需要照料,這才決定輟朝。
隻有夏枝汀自己知道,剛回來的前幾日,她身子確實是有那麼億點兒欠佳。
快要受不住了!
淩霽格外喜歡黏著她,但凡閑下了一隻手,都要想方設法把她抱到腿上,再用唇去蹭蹭她的臉。
可一旦膩歪下來,事情就漸漸不對勁了。
她總是會稀裏糊塗地跟他鬧到榻上,而後,淩霽就會變得愈發不知饜足,好生浪蕩!
似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把那空缺了將近三年的時光狠狠補回來......
夏枝汀軟綿綿地躺在枕頭一側,身心俱疲,之前時間旅行碰上的那位阿姨誠不欺我,心疼男人果然會倒大黴,尤其是腰。
好在到了第四日,淩霽就良心發現了:
“今夜不鬧了,明兒一早帶你乘車遊街,看一看城郊的風景,再逛逛南市,買點你愛吃的桂花糯米團子。”
“好......”
他又說:“明夜再鬧。”
夏枝汀當即給他一腳,“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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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淩霽為她的失蹤找了一個說辭,隻道皇後是前往寺中修行,為國祈福去了。
所以大頤才能在汀安年間變得風調雨順,戰事屢勝,又能發現土豆這種好生神奇的作物,解決了無數百姓的溫飽問題,等等等等......
白禮隻好硬著頭皮把皇後祈福的事情編在了史書上,畢竟“時間旅行”的事情,他自個兒都不太相信,更無法向世人解釋。
不過他委托了一些同僚,把“時間旅行”的說法帶去民間相傳,要是能因此載入野史,倒也不失有趣。
如此一來,帝後二人總算可以風風光光地一同乘車出行。
從皇城去往京郊的路相對較偏,所以夏枝汀先前從未和淩霽走過這條路。
可是今日一見,她卻覺得這條路好生眼熟。
“這便是我六年前......不,九年前剛剛穿來大頤的地方!”
夏枝汀突然指著一處角落說,“那時,我便和其他流民一樣,都流落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