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1 / 2)

如君雪紋所願,君雪綺含著委屈、悲傷和淚水,點了頭,答應嫁給金玉軒作續弦。

走在回荷院的路上,君雪綺在心裏安慰自己,嫁給一向疼愛自己的金玉軒,要比嫁給陌生的男子,過著受冷落、受委屈的日子,要強上許多許多。

對於女人而言,這一輩子,在娘家靠的是父親和母親,在婆家靠的是夫君和兒子。嫁給從小就疼寵自己的男子,有親姨媽來做婆婆,也確實要比嫁進陌生的婆家,舉目無親的討生活,要強上許多許多。

竹院正廂的動靜,住在西跨院裏的柳玲蘭自然是知道的,心中不免恨起君雪紋的心機和算計。

自知道君雪紋挺不過這個冬天後,柳玲蘭的日子可說是過得逍遙、滋潤。生了二房長孫的她,安心的等著君雪紋病逝後,好被扶正,坐上“金三奶奶”的寶座。

卻沒有想到,君雪紋都要死了,還要來壞她的好事兒,斷了她的好路,心中又是生氣又是不甘。若是金玉軒真的娶了君雪綺作續弦,那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扶正”的機會了。

因金玉軒聘君雪綺為續弦之事,君家已點了頭,故金老爺寫好家書,派人快馬送進都城,向金太爺和金太君稟告此事。

柳玲蘭得知後,連夜修書一封,重金托人快馬跟在金老爺所派之人的身後,將書信送進都中的金府,給金大太太柳夫人,希望柳夫人可以扭轉乾坤,為她爭得正室之位。

柳夫人看了柳玲蘭的書信後,心中不免擔憂的盤算起來。

金家在都中的生意由金太爺掌著,金大老爺成日隻忙著朝中之事,甚少過問生意上的事情。金太爺雖跟著金太爺做了十年的生意,也不過是聽金太爺的吩咐,跑跑腿兒罷了,從來都是作不得主的。金四爺又是庶出,不是她親生的,她也就從來不指望他有了出息後,會真心的孝順、奉養自己。

至於金家在永寧的生意和祖宅、莊子、田地,則是由金家二房掌管著,連金太爺都是甚少過問的。金二爺的身子骨自小就不好,向來都是不管金家生意的。金三爺金玉軒卻是難得的經商奇才,有時金太爺和金老爺遇到了要緊的事情,還要問問他的意思。

故柳夫人很是顧忌金玉軒,一是舍不得金家在永寧的所有都歸二房,大房占不到一分一毫;二是怕將來金太爺將金家所有的生意都交給金玉軒掌管,金大爺什麼都撈不著,長房還要看著二房的臉色過日子。

所以柳夫人在得知君雪紋難產生下一女,往後也不能再生養時,才會攛掇著金太君作主,將她遠房的外甥女兒柳玲蘭嫁給金玉軒作妾,為的就是能夠掌握永寧那邊的動向,以防二房背地裏使些手段,越過大房掌管金家。

君雪紋病重,已過不了多久的事情,金太爺和金太君事先雖不知道,但是柳夫人卻早就從柳玲蘭那裏得知了消息,還很是高興了一陣子。在她看來,生了兒子的柳玲蘭是一定會被扶正的,故安穩的在都中等著柳玲蘭被扶正的消息。

卻沒有想到,君雪紋為了玲姐兒,會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豁出去,讓堂堂溫寧首富君家嫡出的三小姐,嫁到永寧金家作續弦。更沒有想到,君家的老太君和太太竟然會點頭應允。

此時的柳夫人恨不得衝到永寧,站在君府的大門前和君雪紋的正廂前,罵上三天三夜,以解心中的怨氣。

次日,金太君用過早飯,接過柳夫人遞上的帕子,擦拭過手後,笑問道:“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兒吧?有事兒,你就直接說吧。”

柳夫人見金太君問了,便將金家二房想給金玉軒聘君雪綺為續弦的事情說了,又笑道:“前陣子媳婦備了些小孩子的應用之物,派人送到永寧給玲蘭,順便看看玲蘭和笛哥兒的近況,卻沒有想到派去的人昨日回來後,竟帶回來這樣大的消息。

“母親您是知道的,玲蘭是我的外甥女兒,雖說自小失了父母,可也是好人家裏金奴銀婢撫養大的。當初是玉軒媳婦生玲姐兒時傷了身子,不能再生養了,才把好好的孩子許給玉軒作了妾,為的是能給玉軒生個兒子,傳了二房那邊的香火。

“如今玉軒媳婦若是沒了,很該將生了兒子的玲蘭扶為正室,何必又費盡心思的娶續弦進門呢。難道玲蘭就真的配不上玉軒,隻配當個妾室?這續弦挑得也很是奇怪,若是別人家的千金也罷了,挑來挑去的竟相中了玉軒媳婦的親妹妹。難道君家的小姐就個個都是好的?難道除了君家的女兒,咱們金家就娶不上媳婦了?”

金大奶奶柳氏也在旁抱怨道:“按理沒有小輩說長輩的,隻是這次二叔父和二嬸娘行事也略欠妥當。玲蘭也算是知書達禮了,進門一年來又給三叔叔生了兒子,家世也是清白的。三嬸嬸若真的沒了,很該將她扶了正,這二房長孫也能變成嫡出。這嫡長孫跟庶長孫雖都是長孫,差別可大著呢。都說是母以子貴,這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該抬舉了玲蘭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