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是誰,怎麼這樣了解我師父?”
歲寒友說:“因為尊師也了解我一些事。”
“原來你們認得!”我恍然大悟。
歲寒友微笑:“多年沒有來往,見麵尷尬不如不見麵。”
“老先生別這麼說。這件道袍肯定來之不易,對我們師徒來說,這件生日禮物十分貴重,老先生有什麼吩咐,晚輩去辦。另外想請您去我家坐坐,也好和師父當麵答謝。”
“清琰先生,我沒有什麼吩咐的,東西本來就是尊師的,把它物歸原主,是應該的。你的邀請我心領了,也記住了。”
聽他這麼說,我開始願意相信他說的話,心情輕鬆起來。既然勸說不動他,也就不再提起,關上皮箱放在身邊。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喝茶,歲寒友說的大多是他這些年見過的趣人趣事,也有問我師父身體如何,我喜歡的東西等等,我常因他說的話大覺有趣,隻覺茶也好喝起來。直到臨走,我也沒聽他說有什麼條件,道袍皮箱都沒有異狀,這才放心。
下午四點左右,我回到家,皮箱放在我床下,坐在廚房小椅子上擇菜。煮飯的時候到院中吐納了一會;晚飯前師父回家來,我問起他今天的事情,他說先去本地的異事聯絡人那裏看看有沒有可以掙到酬金的事,下午去了明遠和尚那裏,藏龍塔仍然在修,那條金龍還是沒回來。師父沒問我今天的事,我想等到師父生日那天再說。
過去兩天,師父的生日到了。早晨起來,天空下起秋雨來,白天我或看書或習練道術,晚上備好酒菜,跟師父從桌上菜的做法說到新的工作,然後說到世上有多少種鬼怪,不一而足。跟師父把一瓶酒喝完之後,我有些醉意地回到自己房間,從床底下拖出歲寒友給的那隻皮箱,拿到客廳,擱在椅子上。師父看了一眼這隻皮箱,問道:“你搞什麼古怪?”我打開皮箱,拿出道袍遞給師父。
“師父,看看認不認識?”
師父接過道袍,“咦”了一聲,一隻手托著道袍,一隻手摩挲著道袍上的浪花圖案。然後站起身展開道袍,跟自己身材比對了一下,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忽然看了我一眼,跟我說:“這件道袍為師丟了很久,說實話,怎麼會到你手裏?”
“是你一個朋友送的,祝你生日快樂。”
師父沉吟不語。我提醒師父:“是一個老人。他說跟您多年沒有來往,不好意思來家裏,約我出去見麵後,托我轉交。”
師父還是不說話,似乎有點不大高興。等我把道袍的來曆說了,師父也沒否認,我終於說出“歲寒友”三個字,師父哼了一聲,看了看手裏的道袍,有些為難,把道袍扔進之前那隻皮箱裏,說道:“這件袍子你放回你床底下去,別再拿出來了。”
我吐了吐舌頭,按照師父的吩咐把怒海放到床底下。
再到客廳的時候,師父坐在椅子上,遞了一張單子給我。我看見單子上印著一個紫色方章,知道這份接來的工作是“中等”。從異事聯絡人那裏拿的單子,依據方章的顏色,可以知道低等的工作是藍色,中等的工作是紫色,上等的工作是紅色。
我看是中等,沒有多大興趣。掃了一眼具體內容,“誒”了一聲。
師父說:“琰兒,去嗎?”
“去,去!當然去!”
“報酬好像不高。”
“那個好說,那裏有棄琴湖,我要去!”
師父看我這麼說,笑著說:“好,明天準備隨身物品,後天一早出發。”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