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染紅東邊天際,城市迎來一個晴朗的早晨,修身鍛煉的老頭老太,手拿寶劍扇子,高高興興的往公園裏去,街道兩旁的早餐店,香氣十足,不過這一切都與冉沐滎無關。他就像一個個小巧的女孩,吮吸著左手拿捏的優酸乳,往老師辦公室去。
他瞄了一眼辦公室,不見姑姑冉小艾,退到走廊之上,站著靜心等待。
莫約過了二十分鍾,晨讀已經開始,冉小艾方才往辦公室來,她看到冉沐滎,道:“怎麼不去上課?”
“我需要三天時間,請您批準,”今日,冉沐滎看起來似乎有點微不足道。
冉小艾怔了一會,道:“我該怎麼說你呢?動不動便請假,而且一請便是兩三天。”
冉沐滎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我老是夢見老爺子,所以我想回去看看他。”
冉小艾道:“他有什麼好看的,病了自己會醫,開那中藥店,一天不知賺多少,認了多少兒女孫子,需要我們這等閑雜人的看望嗎?”
冉沐滎道:“我知道你恨老爺子,你恨他不將醫術傳給你,我就不明白,一個文理雙修的全才人,怎麼會甘願在這等小城市當個教師。”
“這一切都是他給的,同為兒女,他對你爸爸白般嗬護,非要將醫術教給你爸爸,誰知他卻生了個叛逆的兒子,讓他的醫術沒個傳人。我呢,大學畢業,一心想將他的醫術發揚光大,卻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冉小艾回憶起那個曾經,突然發狂,對著冉沐滎大吼大叫。
“這是你們的事,我沒有權利發言,假已經與你請了,批不批是你的事,走不走是我的事,如果你想開除,那請自便,”冉沐滎斷了冉小艾的話,說了一段以自我為中心的話,調頭便走。
虹陽村分為三組,一組杏林,二組李院,三組桃園,桃園四周桃樹,種類繁多,不是走近細數,是決然不知道的。桃園除了桃樹,便是曦湖,受之晨光,西麵波光粼粼,七彩盡現,受之夕陽,東麵藹藹暮色,給人一種悠閑之感。
桃園南麵,坐落七八戶人家,有磚瓦紅牆,白麵平房,更有一間草屋。草屋門口擺放著五六個架子,其上擺滿了簸箕,簸箕之中裝的全是名貴藥材。
冉沐滎來到草屋門口,也不著急進屋,他走到架子前,抓起一把甘草,手臂抖了抖,攤開手,淡黃粉末緩緩落下,也是此刻,他大聲道:“老爺子,藥脆了,可以碾磨了。”
“是那個王八羔子弄老子的藥,”草屋內響起一個猶如天雷一般的聲音,門吱吖一聲清響,一個身穿傳統長衫,手拿一把羽扇,留個花白大胡子,花白平頭的老頭子信步而來。
老頭子來到冉沐滎身邊,細細的看了看冉沐滎,之後揉一揉眼睛,圍著冉沐滎轉了三周,哈哈大笑,道:“小子,待在城市裏好好的,怎麼跑到老頭子這來了。”
冉沐滎知道爺爺嘴硬,不肯承認自己會想兒孫,隻好先表明原因:“想爺爺您了,所以來看看您。”
老頭子聽了冉沐滎的話,臉沉下來,甩一甩偌大的衣袖,道:“我糟老頭子一個,有什麼好想的,要想就去想那些貌美如花的大姑娘。”
老頭子忽而緊盯冉沐滎右手,猛然出手鎖住冉沐滎手腕,將冉沐滎衣袖拉開,見到一道紫紅傷痕和許多老舊的傷疤,道:“怎麼弄的?我給你的藥你用了沒有?是不是經常與人打架,身上留了那麼多疤痕?”
冉沐滎道:“讓人打的。爺爺,我是不是錯了,是不是不應該去粘惹黑暗勢力。”
老頭子道:“我以前交你的本事都丟到哪去了,竟然被人打成這樣,這可不行,我冉瑞諳的孫子怎麼能被打呢,我現在立刻教你三招,回去一定要給我打回來。”
冉沐滎道:“爺爺放心,你孫子我沒有丟人,要不是你外孫李煜,這手臂上的傷不會有。”
冉瑞諳哈哈大笑,道:“好樣的,就不知我那皇帝外孫跟你比起來,會差多少?”
冉沐滎道:“爺爺放心,天下能與你親手調教的人比的,還沒有幾個。”
冉瑞諳道:“少給我戴高帽,我雖沒闖蕩過外麵的世界,但也知道強中自有強中手,你的學習怎樣了,我可得考考。”
冉沐滎道:“爺爺,我沒有考上大學,現在正在補習,那過去學的,已經記不得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