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前方五六米處,是一根電杆,電杆旁邊,六架摩托車將路堵住,每輛車上都坐著兩人,李煜仔細一看,一人便是見了那個被冉沐滎打得滿地找牙的南哥。

隻聽那南哥道:“小子,上次算你運氣好,隻不過這次你已經沒那麼好的運氣了,識相一點,乖乖的把身上的錢交給我。”

李煜向後退了兩步,轉身往巷子裏跑去。忙的好像早就發現了李煜回如此,拉了一個大油門,摩托車一躍而出,直往奔跑的李煜身上碾壓而去。

李煜雖在逃跑,卻也看著了背後奔來摩托車,他見已經閃躲不急,直往地上趴,滾了兩圈,方才躲過危險。他從地上緩慢的爬起來,雙手不停的揉搓手臂,可手臂之上的疼痛一點也不少。

“小子,幾日不見膽子長了不少啊,”

李煜一驚,抬頭望去,南哥已經擋了自己的去路,一時心急,向後退了兩步,摔在地上,又爬起來,雙手抱頭蹲下,哭聲嗡嗡而來。

“擺脫恐懼的最好方法,便是打倒恐懼,站起來,相信你可以攆殺他,”冉沐滎右手提著書包,跨步而來,披著的校服隨風飄揚,看起來正如一位將要大顯身手的武林高手。

“媽的,”南哥順手從摩托車上扯下一根三十厘米的鋼管,猛然轉身,跳下摩托車,舉起鋼管往冉沐滎方向跑去。

冉沐滎晃了晃腦袋,嘴角劃出一個弧度,將手裏書包扔出,立即加快步伐。南哥見書包往自己的頭上罩,大為驚訝,武動鋼管格擋。

“啊,”

南哥手中鋼管還未碰著書包,便連管帶人飛了兩三米,摔了個底朝天。冉沐滎接住書包,背到背上,來到李煜麵前,伸出一隻臂膀。

“小心,”

李煜抬頭,見南哥握著鋼管往冉沐滎頭上砸來,猛然而起,將冉沐滎推開,一腳踢在南哥跨當之上。

“啊,”

南哥退了三步,扔掉手中鋼管,雙手捂著跨當,可謂五味雜陳,隻有痛苦沒有享受。

“打……,打死他們,”南哥憋了許久,方才吐出幾個字,又害怕手下兄弟輕敵,強忍著繼續說,“兄弟們當心,長頭發那人會功夫。”

南哥手下弟兄們得了命令,操起藏在摩托車上的鋼管,往冉沐滎與李煜方向圍去。

冉沐滎閃身來到南哥麵前,彎腰拾起地上的鋼管,嘻笑著的臉突然沉下來,一鋼管打在南哥頭上。突如其來的攻勢,南哥怎能破解,挨了一鋼管,直接暈了過去。冉沐滎似乎覺得還不夠勁,又踢了南哥兩腳,大吼道:“快跑,不管我有沒有跟上都不要回頭。”

十一個漢子扛著鋼管而來,那種場麵雖不壯觀,卻也極其嚇人,李煜直接被嚇傻了,聽了冉沐滎的叫喊,應了一聲,轉頭便跑。

可這一切,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早有一個漢子掄管打向李煜後背。

“蹲下,”冉沐滎手急眼快,將手裏的鋼管扔出,緊接著人快步而去。

李煜蹲下,飛來的鋼管正砸在那漢子的頭上,漢子退了兩步,頓時隻覺頭昏目炫,慢慢的往地下倒去。

一切並未結束,又一人掄管而來,砸向李煜腦袋,冉沐滎跟進,伸出右手護住李煜生生挨一鋼管。他並未叫喊,可手上的疼痛幾乎侵占了大腦,手雖為裂,卻也不可能在拿刀砍人。

暫時廢了一隻手,並不等於暫時廢了一個人,隻見冉沐滎右手忽而運作,拾起地上的鋼管,便往那人脖子上掄。

“哢,”

那人脖子發出一聲清響,倒在地上抽搐,嘴裏吐著鮮紅的血液和玻珠大小的氣泡。

一下子折了三人,這是不入流的混混從未打過的架,他們害怕出了人命,騎著摩托車,往公路一頭去,莫約行了一公裏,被一輛大卡車攔住去路。大卡車後車門突然打開,三十來個穿著黑色衣服的漢子出來,將那些逃跑混混全部抓上車去。

街道上,李煜在前,冉沐滎在後,他們就這般走著,偶爾,李煜會看冉沐滎一眼,但見冉沐滎目露凶光,又立即把頭縮回來。

走了七八米路,李煜再也忍不住,停下腳步,道:“表哥,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這裏離你家已經不遠了,自己回去吧,我希望今天晚上的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冉沐滎告誡了李煜一番,轉身往回走。

手終歸還是太疼了,冉沐滎不得不再次提起高度烈酒,喝了一瓶又一瓶,直到整個人都麻木了,才踉蹌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