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指了指Elior麵前的邊車,要了杯和他一樣的。Elior藍眸微頓,而後紳士點頭,他從不幹涉她的想法和決定。
調得有水準的Sidecar口感馥鬱豐滿。兩人看著窗外的藍色大海喝酒,時間變得沉寂。
想起方才在觀海街她竟頓時落荒而逃,池羽輕輕笑了。池羽很美,是那種大方豔麗的美,笑起來更甚。隻是今日與從前又不太一樣,從前她笑得燦爛明媚,而今媚眼如絲,風韻流轉。不僅是Elior,旁邊桌子的客人也往這邊瞧。
付雪看著池羽對麵的法國男人,悄悄和許今安打趣:“你看他像不像色迷心竅。”
無所謂是不是色迷心竅,也無所謂是不是久別重逢。兩個人的心境如今是一樣的,沒想到初遇彼此竟是十年之前,沒想到距上次見麵已過去五年。池羽不知該如何應對,她最恨無用的逃避,但不論十年前還是五年前甚至是如今,她似乎隻能選擇逃避。
她看著後院的貓窩:“我養了它一個月,貓糧錢和疫苗錢,不如今天一筆勾銷。它還咬我了。”
貓主人若不是他,她還不打算要錢呢。可他們兩人之間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麼相欠,也省得以後來往。池羽是這麼想的。
Elior從包裏拿出一個藍色小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枚晶瑩閃爍的、七克拉左右的鑽戒。
付雪和許今安一起捂住張大的嘴巴,瞪大的眼睛始終在兩人身上注視著。
池羽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Elior隻是笑著將盒子推到池羽眼前:“我身上沒有錢,今晚要去北京,貓還要拜托你多照顧幾天。先押它在你這裏。”
池羽看著眼前的鑽戒,許多年前的巴黎香榭麗舍大道,她在蒂芙尼店裏看著一枚戒指出神,回頭時淚水布滿眼眶。Elior沒有問原因,隻問她覺得幾克拉好看。
池羽搖搖頭說:“都不好看。”遂和Elior離開。當時她不知道,Elior記下了樣式,買下了那枚戒指。
如今眼前的戒指換了款式,池羽想起那位陳女士。她不想問這些如今已和她毫無關係的問題,可Elior如此做法或許不妥。
她將盒子合上推回去:“如果陳女士方便來,我不介意再照顧小貓幾天。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唯恐保管不好。”
哪有人拿戒指作抵押的,或許還是婚戒,那就更不可能交給她保管了。
Elior點頭,到時間要去機場了。他收起戒指起身:“到北京我聯係你。”他撥通池羽的手機號碼,池羽看著桌上手機屏幕亮起,一串陌生的數字。
“別再換手機號了,一定要等我找你”,微風輕吹Elior的金發,碎發輕輕劃過他雙眸。他眯起眼笑了笑:“我不想再找不到你了。”
他前去吧台付錢,池羽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比五年前又高了點,好像也寬了些,襯衫看起來薄而立挺。池羽回神時他已付完錢打算離開,他徑直走向池羽,手掌輕輕撫過她臉頰,又摩挲至脖頸,將她拉進他的懷裏。Elior低頭用鼻尖蹭了蹭池羽左耳,聲音留在她耳邊:“Je tu0027aime, ne me quitte pas.”
抬眼又陷進蔚藍如海的眼眸,Elior深情地看著她,手輕輕停留在她頭上,仿似安慰一般順了順,隨即笑了笑,轉身離開。
Elior走出酒館後,付雪和許今安的眼神各不相同,但其中對二人故事的求知欲顯而易見。池羽走到吧台,想起他說自己身上並沒有錢。付雪拿出剛剛他給她的藍色戒指盒。
剛才Elior在吧台付了錢,拿出戒指盒給付雪:“Miss,could you please hand this over to her so that she wonu0027t refuse? Thank you very much.”
“他讓我交給你這個。”付雪和許今安撐著下巴,剛才看他二人一番拉扯,許多猜想印證七七八八了,但付雪掩蓋不住的好奇:“他走的時候和你說了什麼啊?”
池羽不語,回頭望向窗外,大海深邃迷人。
那時他說:
我愛你。
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