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or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池羽還記得他手指留在後頸的溫度。對上二人好奇和疑問的視線,她解釋道:“他沒說什麼。他是貓主人。”
三人齊齊看向小小的那隻起司貓。
“這麼巧他就是它的主人?你們應該認識吧?”許今安的酒還沒喝夠,又讓付雪給她調了兩杯。
想起二人方才舉止親昵,就算法國人禮儀不同,池羽也不願再作遮遮掩掩。
“很明顯嗎?”池羽詢問似的看向二人。
“邊車用馥華詩做底。法國人。進門眼神就沒從你身上下來過。你別告訴我都是巧合。”許今安端起剛剛付雪給她專門調好的邊車,挑眉炫耀自己的推理成果。
池羽看著她,無奈一笑,認命地點點頭:“不是巧合。”
付雪和許今安相視一眼,像是串通好一樣,付雪率先提問:“那他剛才是在求婚嗎?你們認識多久了?”
池羽低頭笑笑,眼裏情緒複雜:“十年。十年前在法國。”
十年。二人再次對視,神情與上一次的玩笑不同了。她們都知道,十年前池羽家遭變故,無奈之下隻能赴法生活。與其說生活,不如說她連生存都難。其中之事二人並不知曉,隻知道池羽對此從不提及。隻要池羽不提,她們就默契地從不過問,了解她是從十多歲就開始的,她們之間的默契已經不需要用語言確認了。
看著付雪眼前的小藍盒,池羽頓了頓,想起好多年前他也給了她一個小藍盒,那裏麵裝著一枚亮閃閃的鑽戒,是她在店裏看著流淚的那一枚。那時他說不為別的,花錢買她的開心。
如今她淡淡道:“不是求婚,他隻是想抵押戒指在這裏罷了。”
“你還真信他啊”,許今安唇角一勾:“他幹嘛多此一舉?”
付雪也認為,種種邏輯不足以說明他要留戒指在此的目的。
海風輕柔,池羽望著海麵。她何嚐不覺得不合邏輯。就算她再了解Elior,知道他素來不會將婚戒平白無故押給別人,即使那個別人是她。但若再這般想,隻是憑一己之念將重逢巧合變成他的蓄意已久。如此的目的是什麼呢?池羽早已不願再用設想去證明他們之間的可能性。
他們之間隻剩下一種最壞的答案,或許也是最好的答案。
她回頭,輕描淡寫道:“誰知道呢,如果是新婚戒指,他敢放在我這兒,就是個渣男。”
說罷三人都笑了。
池羽隻覺得風更輕柔肆意。她習慣如此對待感情,不喜歡自己麵對不確定的事進退兩難,不喜歡自己優柔寡斷有話問不出,更不喜歡情緒被別人牽著走。這不是她,她習慣有話直接說,有仇當場就報了。
所以,當Elior晚上給池羽打去電話時,池羽先一步單刀直入,直截了當問他:“你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