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什麼女子?”容依柔的眉頭輕輕一挑,饒有興致地問道。此時一隻手的甲油已經塗抹完畢,她將那隻手抬起來看了看,完美無瑕,又將指甲放在鼻子下方嗅了嗅,濃重的刺鼻氣味讓她,滿意地笑了。
“是西琅郡的先王後。傳言這個王後同容王感情十分要好,但牟王借著自己掌握了容王的把柄為借口,逼迫容王娶牟夏公主為後。在婚禮當日,那王後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退位讓賢,將王後一位讓給了牟夏,而自己則屈居於一個貴妃之位。”
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白衣男子的嘴角翹的很高,容依柔有些好奇地問道:“蔡亞,何事竟令你如此高興?”
“臣隻是想不明白,一個女子,為何會做出這麼大的讓步?表麵上看來,有兩個解釋,一則,她並不愛容王,也不在意王後的寶座。後麵一點倒是真的,根據臣對她的了解,她確實不是一個愛慕虛榮之人。但是對容王,她卻是確確實實地愛著。二則,她是一個膽小懦弱之人,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做出違背自己意願之時。但是調查顯示,這很明顯是不可能的,因為她在麵對三國使者之時,那種遊刃有餘運籌帷幄的氣度,是一個男子都難以匹敵的。且從她單槍匹馬闖入樊佳,取得前任和現任樊佳王的信任,並一舉將龍吟太子的勢力打擊,種種顯小表明,這女子並非膽小懦弱之人。所以,臣才覺得有些興趣。”
“那還不簡單,當她所有的脾氣秉性都變得不同了,不也就表麵了她並非本人?婚禮上那人,不過是容禹找去演戲的罷了。”輕輕地擺弄著自己豔紅色的指甲,容依柔笑的一臉開心:“對了,那女子是什麼來頭?”
“是西琅郡已逝鎮國大將軍,安將軍的長女,安旗。”
安旗……
這個名字猶如一道驚雷,將太後炸的一點都不穩重,她坐直了身子,眼神有些急切:“就是西琅郡先皇特地指給容王為後的那個安旗?”
“安旗是她沒錯,整個西琅郡隻有一人叫這個名字。不過至於西琅郡先王的遺詔,臣實在不知。”
慌亂地轉上修鞋,容依柔的兩隻腳都踩在了地上,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她的心終於平靜了一些:“她現在在哪裏?”
“太後,您……”蔡亞明顯對容依柔的反應有些不解。
容依柔卻輕輕一笑,眼裏有幾滴水珠在湧動,展開一層迷霧,她的笑容顯得有些悲愴:“如果哀家的孩子當初沒死的話,應該也同她一般大了吧。”
哀家的孩子……
蔡亞的腦海裏不斷盤旋著幾個字,他腦海裏那個念頭漸漸坐大:“莫非太後以為……”
“那也不過是推測罷了,真相究竟如何,還得讓哀家看過再說!”太後語氣稍顯急切,她看著還跪在地上,身體有些僵硬的蔡亞,略顯抱怨:“哀家不是讓你帶路了嗎?怎麼還傻跪在這裏?”
蔡亞聞言,忙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太後難以遮掩的迫切,猶豫的問道:“太後,難道您就打算直接這樣去嗎?”
“有何不妥?”太後反問,低頭看了看自己,兩手空空,立刻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急忙道:“她一路趕來,在路上吃了這麼多苦,肯定有些肚子餓。西琅郡那地方四季分明,冬天也不會太冷。她一定很怕冷,也不知道北旬的天氣她是否適應。現在還早,我去親自給她燉點熱湯端去,讓她暖暖身子。”
看著突然間多了許多人情味的太後,蔡亞一時之間晦澀難擋:“太後,煲湯這種事情,直接讓侍女去做不就行了,您又何須親自動手呢?”
“親自動手和差人動手,那性質能一樣嗎?”太後白了蔡亞一眼:“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想,我們都是有緣分的。”
太後這話一語雙關,模棱兩可。
隻是蔡亞並未聽出話中玄機,隻以為太後是在擔憂唐嬈並非她早先遺失的女兒。
趁著她發呆的空檔,太後早已朝著禦膳房的方向奔去,腳步匆匆。無奈,蔡亞隻得跟了上去。
“見過太後娘娘。”禦膳房裏的人正在忙碌地準備晚膳,見太後前來,都有些愣住了,急忙齊齊問好。
這一瞬間,容依柔又恢複到了人前的模樣,威儀卻也和善,她輕笑著道:“天氣寒冷,哀家擔心大王的身子,故前來給大王煲點熱湯,不知可否會打擾到你們的運作?”
廚子廚娘紛紛搖頭,其中一人小聲提議:“太後,不如我們都將這空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