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0章 她是我女兒(1 / 2)

唐嬈的歇斯底裏讓牟夏萌生出一種不忍的感覺。

這一路上,她確實見證了唐嬈的變化。

在西琅郡的時候,她總是那麼無憂無慮天真爛漫,雖然牟夏有些嫉妒她流露出的那種絲毫不加掩飾的幸福笑容,但是也確實是羨慕著的。

這一路上,唐嬈從來沒有笑過,甚至連話都很少說。她就像是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將自己的心給封鎖了起來。

那樣的唐嬈,變得很不真實。

剛才那一瞬間,牟夏也在自己問著自己,她當初幫著牟函,將唐嬈帶來北旬,這個決定真的好嗎?

但是當她看到牟函對著唐嬈時,那不自然的神態和深情的眼眸,無一不在證明著,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唐嬈。

“阿嬈……”牟夏開口叫了一聲。她的語氣甚至有著一種哀求的感覺:“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相信我,這一趟北旬之旅,不會讓你感到失望的。”

唐嬈側過頭不去看他們兄妹倆:“我剛才的反應可能過於偏激,但是那些都是我的心底話,不論是你,還是牟函,我都深惡痛絕。你們最好能時時刻刻地將我看著,若是一旦讓我得空逃離了這裏,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們為你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一定!”

一字一句,聲聲地敲打在兄妹二人的心上。

有那麼一瞬間,牟函甚至忘記了自己將唐嬈拐騙到北旬來的目的是什麼,他隻能記到她那厭惡的眼神,還有哭泣的表情。

他有些質疑,自己的這個決定當真是對的嗎?

不過這個質疑也隻是那麼一瞬間。他在最緊要的關頭及時製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你的身體尚未完全恢複,還是早些歇息吧。我同牟夏就先走了。”

牟夏走出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囑咐道:“我就住在你隔壁的屋子裏,如果有什麼問題,你直接來找我,或者大喊一聲我也是可以聽到的。”

明明是關心的話,聽在唐嬈耳中就變了一種味道。

“公主放心,我連翻身都困難,哪裏還有力氣去逃跑呢?你大可不必用這樣的方式來警告我。”唐嬈自嘲地笑著,語氣裏都是滿滿的嘲諷。是對牟夏的嘲諷,更是對她自己的嘲諷。

知道唐嬈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牟夏當下也有些緊張,本想解釋,卻看到了唐嬈冷漠的臉,到底還是追隨著牟函離去了。

他們二人一走,整個偌大的房間就隻剩下唐嬈一個人,連一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整個空間都充斥著寂寞的氣息。但是唐嬈真的不會傻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嚐試著逃跑。

這裏沒有一個人陪伴,或者說看守,與其說是牟函對她的信任,倒不如說是覺得不必多此一舉。

因為所有的人,都在暗中。

在王室待了那麼久,若是連這些都還看不出來,唐嬈真的會認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碾壓。

盡管屋子裏已經放了很多火盆,但是唐嬈還是覺得冷,是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陰冷,那種冷氣正吞噬著她的每一寸筋脈,再加之她全身酸疼,簡直生不如死。

唐嬈從來沒有嚐試過這麼痛苦過。這一刻,她無比地想念容禹。

右手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摸索出了那根白玉簪子,唐嬈將簪子放在自己嘴巴,親了一口,用手指摩挲著上麵的紋理,細語呢喃:“容禹,也不知道現在的你究竟在做什麼?你有沒有想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想你……”

白玉簪子被她放到心口的位置。

身心俱疲的她微微闔上眼睛,不多時,竟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的唐嬈,並不知道,就在她熟睡的那段時間,那根白玉簪子,竟然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太後的寢宮。

容依柔斜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蠶絲被子,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身邊有一個小侍女正半跪在地上,往她白淨修長的手指上塗抹著甲油。

“你是說,牟夏公主昨日夜裏回來了?”容依柔的語氣稍顯冷清,她斜眼看著正跪在她麵前的白衣男子,冷著聲音問道。

那白衣男子點了點頭:“確切地說,是昨日傍晚天剛暗下去的時刻。”

“哀家還以為,她尚且要在西琅郡呆上一段時日,誰曾想,居然前後加起來,離開的時間連兩個月都沒有。這樣一個總是孩子心性的人,也不知道大王為何那般信任於她!”

白衣男子嘴角微微往上一鉤,竟然露出了一個冷笑,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晦澀難聽,就像是沉澱了許久的雜質:“太後許是會錯了意。牟王的本意本就不是讓牟夏公主和容王和親,也並非是想借此機會挑起戰爭。他們的真正目的,在於牟夏公主帶回來的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