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振華緩過來,趙景年開口問道,“你剛才叫我張紅英。”

黃振華記得剛才自己認錯人的事情,淡淡道,“我看錯人了,你和我老師的女兒長得很像。”

既然對方不想多說,趙景年也沒有繼續問,他奶奶的爸爸確實在大學裏當過老師,不過奶奶從來都沒有提過黃教授,說明不是什麼關係親近的人。

趙景年看到對方已經能夠自己站起來,問道,“你自己可以回去吧。”

黃振華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這算是他來到富興大隊為數不多的善意,“可以,謝謝你們救了我,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很抱歉不能報答你們。”

雲邊月重新背起背簍,他們還要上山打獵,“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們還要去采菇子。”

趙景年和黃振華點點頭,拿起木棍往山下走。

來到一處古樹後立刻調轉方向返回深山。

現在不是板栗成熟的季節,山裏的野豬沒有在板栗樹林安家。

趙景年爬上樹觀察一通後確定方向,繼續往更深的山裏走,超過板栗樹林就沒有路,一切都要靠他手裏的木棍探路。

雲邊月手裏抱著弓弩跟在趙景年身後警戒,突然草叢裏傳來異響,她立刻把弓弩對準聲源。

很快一頭野豬出現在雲邊月視線裏。

這種時候拚的就是速度,雲邊月立刻扣動弓弩的懸刀,連發三箭。

三箭全部命中野豬,可惜沒有命中要害。

雲邊月繼續補箭射向野豬的腦袋,箭頭從野豬的左腦穿進去從後腦穿出來,剛才的那一箭直接把野豬的腦袋射了個對穿,“死了吧。”

趙景年手裏拿著槍在警戒,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開槍,畢竟槍聲太大容易吸引人和動物,“再等等。”

雲邊月低頭看著手表,秒針走過三圈便走上前把野豬收進未央宮。

接下來兩人又打了兩頭野豬便下山回去吃午飯。

來到山腳下的時候發現牛棚那邊停著一輛吉普車。

雲邊月走上前,問道,“這是來接人的?”

因為有吉普車,肯定不是送下放的人,那隻能是接人,畢竟現在沒有人敢正大光明的來看牛棚的人。

很快雲邊月就看到兩名穿軍裝的人跟著黃教授從牛棚裏出來。

黃教授似乎是有所感應,扭頭看向雲邊月和趙景年,對著兩人點頭笑了笑便被軍人請進吉普車。

雲邊月走到李嬸身邊,問道,“這是要把人帶去哪裏?”

李嬸搖了搖頭,“不知道,車子一來車上的人立馬進去,不到五分鍾就把老黃頭給帶走了。”

劉嬸覺得能開車來接人還幫忙打包行李,軍人同誌沒有按住老黃頭反而是跟在黃老頭身後走,她可聽說牛棚裏的人以前不是大官就是高級知識分子,“不會是要回京都繼續當老師吧。”

李嬸看著牛棚裏的幾個人,沒想到這些人還能離開,“問問大隊長就不就知道,咱們瞎猜也沒有用。”

雲邊月回想剛才黃教授的笑容,不像是要被帶去執行判決的解脫,反倒是有種沉冤得雪的輕鬆,“可能是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