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邊月站在坑邊看到趙景年盯著黃教授不動,叫道,“阿年?”
趙景年在回憶這具身體從小到大的記憶,確定他奶奶沒有在自己麵前提起過眼前的人,也沒有在爺爺奶奶家看到過這個人來家裏做客,不過他和奶奶長得很像,既然對方叫出他奶奶的名字他就大發善心把人弄上去,“月兒,丟幾條藤蔓下來。”
雲邊月會意,走到灌木叢中扯出三條藤蔓隨便卷成一條,一頭綁在旁邊的樹上,另一頭往坑底下丟,“夠不夠?”
趙景年扯了扯小皇後丟下來的藤蔓,點點頭,“可以。”
接著,趙景年把藤蔓圈上黃教授的胳肢窩,確定藤蔓不會鬆開後借助小鋤頭爬上去。
“我來拉,你去扶著他。”
雲邊月走到坑邊回頭看向趙景年,示意對方開始。
趙景年使勁扯動藤蔓,黃教授比想象中的要輕很多,都沒有小皇後的體重重,一米八幾的個子身上可能都沒有多少肉。
等黃教授被拉到坑邊,雲邊月伸手拖著對方的手一起使力氣把人拉上來,“接下來怎麼辦?”
牛棚的人不敢和富興大隊的人接觸是怕被打罵,富興大隊的人不願意接觸牛棚的人是覺得他們是壞人也擔心和他們走近會被牽連,剛開始的時候有人隻是不忍心幫腔都會被連著一起倒黴。
趙景年摸了摸黃教授的額頭,這種溫度一般都是自己硬扛,睡一覺發一身汗或者吃兩顆藥就解決,“低燒,身上沒幾兩肉,可能是雙搶的時候累著了。”
雲邊月的未央宮裏有這個年代的退燒藥,給黃教授吃也沒什麼,主要是平白無故他們是不會帶著退燒藥出門,雖然隻是小小的細節,但是細節決定成敗,黃教授不值得她冒著個險,“我去叫牛棚的人過來帶他回去。”
這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牛棚的人牛棚管,來到富興大隊這麼久,雲邊月發現牛棚的人很團結,這種事情告訴牛棚的人他們自然會上山把黃教授帶回去,不過黃教授背簍裏的藥草好像是柴胡,“這個是柴胡。”
趙景年接過小皇後手裏的藥材,“可能黃教授知道自己低燒,來山裏找柴胡治病。”
雲邊月想著牛棚不是有何雙琪暗中照顧麼,怎麼黃教授還自己上山找藥材。
趙景年知道小皇後心裏想什麼,回答道,“可能不想麻煩別人吧,也不嚴重,黃教授現在應該是摔暈的。”
話音一落,黃振華悠悠的醒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雲邊月和趙景年,想要說話開口卻是咳嗽,“咳咳咳。”
趙景年把手裏的柴胡簡單的處理後遞給黃教授,“你知道該嚼多少吧。”
中醫的藥材都是要經過處理和大夫的控製用量才能使用,少量沒有作用,過量不僅達不到治療效果可能還會引發不良反應。
黃振華能感覺到雲邊月和趙景年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伸手接過趙景年遞過來的柴胡,“謝謝。”
說完,黃振華把手裏的柴胡送到嘴裏咬上一口開始咀嚼。
柴胡的味道是苦的,雲邊月看著黃振華麵無表情的咀嚼像是吃肉幹一樣把柴胡的汁水“榨”幹再吐出來,拿起對方背簍裏的竹筒發現水已經沒有,把自己水壺裏的水倒進去後遞到對方的麵前,“你喝口水吧。”
黃振華已經習慣不過還是伸手接過竹筒,嘴巴上的苦澀抵不上心裏的酸楚,“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