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一個月的雙搶結束,現在就等著莊稼曬好交公糧就可以分糧食了。

雲邊月把最後的四塊錢遞給吳二妮,接下來到秋收她都不會上工。

趙景年把手裏的銅線纏繞好,看到小皇後從外麵回來,問道,“明天去山裏?”

雲邊月點頭答應,去了山裏還要去公社,她要去寄信寄包裹,其中兩封是要寄給周玉和劉倩竹的,這兩個人是她的發小,來到這個年代這麼久都沒有見過麵,過年的時候她分別給兩人寄信說自己結婚的事情,沒想到前幾天才收到兩人的回信,“去,後天去公社寄信,我手裏有三封信要回還有包裹要寄。”

一月寄信,周玉和劉倩竹都是在三月份才收到,收到信就立馬給自己回信,到雲邊月手裏已經是六月,一來一回居然用了快半年的時間。

家裏每個月都寄包裹給他們倆,他們也會回一些雙來縣的特產回去。

趙景年挑眉,疑惑道,“三封?”

雲邊月把寫好的三封信拿出來,周玉和劉倩竹是這具身體除了家人之外相處時間最長的人,突然有些期待過年回去的見麵,“兩封是給以前的好朋友,一封是寄回家的。”

理論上,知青是每兩年批一次探親假,不過那是剛開始的時候,這幾年特別是在北方的知青基本上想請探親假都會審批。

趙景年想到兩人寄過來遲到的新婚賀禮,兩對手套和兩個帽子,雖然不是很值錢的東西,不過手套和帽子都是一對的這一點他很滿意,“你可以給她們寄一些肉幹和纖潤膏。”

雲邊月想到四月份才回生產隊的陳詠新,黑省那邊是四月底五月份才開春,現在應該春耕剛結束,估計對方又被曬黑了不少,“被你提醒我都給忘記要給表哥寄纖潤膏了,後天要寄三個包裹。”

第二天一早,雲邊月和趙景年背著背簍上山。

農忙結束後,大隊長直接大手一揮放假兩天。

難得沒有一大早就聽到各家各戶劈裏啪啦的吵鬧聲,雲邊月和趙景年一路往山裏走都沒有碰到一個人,估計人都在睡覺或者躺著。

雲邊月帶著趙景年往上次抓到逃犯的地方,上次她和陳秀文采菇子的時候把孢子留下來,現在又長滿了一片,“這裏,咱們摘多一點曬幹下次寄回京都,京都的幹香菇我聽我媽念叨好幾次老說貴,到時候寄一大包回去讓她可勁吃,再搭配一起其它的一起寄。”

在鄉下滿山的菇子不值錢,收購站一般都是一毛錢一斤收購,品相好一些的也不超過兩毛,到了京都供銷社居然賣一毛五一兩,折算過來就是一塊五一斤,比肉還貴。

他們倆結婚的婚宴需要幹香菇點綴,雲邊月被打發去買兩斤幹香菇的時候還以為就幾毛錢的事情,沒想到供銷社按兩賣的。

趙景年扯了扯小皇後的背簍,提醒道,“有人。”

順著趙景年手指的方向看去,雲邊月發現蹲在遠處撿菇子的男人。

男人背對著他們,不過雲邊月認出來對方是牛棚的人,聽說好像是京都那邊的大學下放過來的教授,姓黃,牛棚的人都叫他老黃。

黃振華背對著雲邊月和趙景年,見兩人沒有要打罵搶他菇子的意思站起來直接離開。

雲邊月看著黃振華沒有回頭反而直接往山裏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