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姥爺聽到外孫女要離開,伸手拖著自行車的車後座,不依道,“剛回來你能有什麼事情,留下來陪姥爺說說話。”
雲邊月眼看不能硬推,正好這個時候牆角籠子裏養著的鴨子叫了兩聲,想到記憶裏醉鴨的味道,舔了舔嘴唇,開口就是要吃的,“晚上我想吃醉鴨,姥爺你給我做吧。”
牆角養著的鴨子本來就是準備給孫子和外孫女回來的時候吃的,陳姥爺聽到外孫女想吃當然要安排上,“等著。”
雲邊月看著陳姥爺氣勢洶洶的走向牆角的籠子,趁機開口道,“還是我姥爺最疼我,那我先去辦事了。”
陳姥爺倒是想留外孫女一起做醉鴨,想到對方在廚房搗亂的樣子,擺了擺手,“去吧,晚上記得過來吃飯。”
雲邊月點點頭,她肯定會來吃鴨子的,“嗯嗯,我一定來。”
推著自行車出門,雲邊月才想到自己現在是“第一次”騎,醞釀了一下情緒,踩著腳踏板就要上車卻被趙景年叫停,“你怎麼來了?”
趙景年伸手扶著自行車的車頭,讓雲邊月鬆手,“擔心你,我來騎。”
雲邊月沒有拒絕,等趙景年撐好車子後跳上車後座,“出發吧。”
趙景年囑咐身後的小皇後抓著自己的衣服,“抓緊了。”
雲邊月一把抱住趙景年的腰,晃了晃雙腳催促道,“出發出發。”
兩人一路騎行來到家屬院門口,路上遇到幾個買菜的鄰居側目不過都沒有認出車上的雲邊月。
接到陳鐵蛋後,雲邊月把車後座讓給陳鐵蛋父子,自己坐到前麵的大杠上。
食品廠的家屬院和紡織廠的家屬院同屬一個街道辦,四人很快就來到街道辦公室這邊。
街道辦主任看到雲邊月進來,頓時被對方白皙的皮膚晃了晃眼,雲邊月她認識,前兩年她上門催過好多遍才肯下鄉,“雲同誌來了,有什麼事情麼?”
雲邊月沒有繞彎子,直接把她的目的說出來,“我是來打聽一個人是不是回城了,有沒有在您這裏辦理落戶。”
街道辦主任搖了搖頭,京都的票證發放壓力大,剛收到上麵的要求,要是一家有三個孩子,盡量勸兩個孩子下鄉,除非是嫁娶喪葬的戶口流動,其他能遷戶口進街道的一個都沒有,“沒啊,我這小半年都是遷戶口出去的,沒有遷回來的。”
有街道辦主任的話,推測周美蘭沒有回城的可能性比較大,平南公社那邊的知青辦沒有回城的手續,街道辦這裏也沒有接收,除非周美蘭的回城戶口是掛在單位,不過周美蘭家是後媽當家,連收留陳鐵蛋一晚都沒有,要麼是故意要隱瞞什麼,要麼就是人真的失蹤了。
陳鐵蛋看到雲邊月不說話,插嘴道,“周美蘭沒有回來麼?”
街道辦主任想了想,確定在檢查盲流的時候路過周美蘭家,當時周美蘭正在收拾行李要回鄉下,“周美蘭?她不是回鄉下去了麼?”
雲邊月聽著街道辦主任的話不像是在撒謊,要是周美蘭真的回去了,從秋收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個月的時間,現在人會在哪裏呢?
陳鐵蛋機械的轉過頭看向雲邊月,聲音帶著顫抖,“怎麼會這樣。”
街道辦主任一眼就認出陳鐵蛋是農民,每個月她都會參加掃盲流的工作,看麵相分辨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以為陳鐵蛋是來城裏找工作的,這個需要她重點關注,到時間是要勸對方回去的,“這位是?”
看著陳鐵蛋一臉茫然,雲邊月把陳鐵蛋來找人的事情告訴街道辦主任,找人這種事情還是街道辦的人來做比較好,“他是周美蘭在鄉下的丈夫,周美蘭上次回京都探親就沒有再回去,所以她的丈夫找過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