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上的兩個男人一直在說話,雲邊月不過去偷聽都知道談話的內容。

直到紡織廠那邊下午上班的鈴聲響起,雲文誌才從陽台回來,“我先去上班了。”

陳芳華把手裏的針線放下跟著丈夫出門。

等門關上,雲邊月拉著趙景年坐下來,問道,“怎麼樣?”

趙景年伸出手刮了刮雲邊月的鼻子,笑道,“革命尚未成功,同誌們還需努力。”

還能笑得出來,那就是有一定的進展,雲邊月伸手捂住趙景年有些冰冷的手,“沒關係,我相信你可以的。”

趙景年把昨晚上他媽媽答應自己的事情告訴小皇後,他們家隻要他媽媽同意他爸爸的意見不用管,“我媽媽說她會去找你媽媽談一談,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應該就在這兩天。”

雲邊月想到自己的再次嫁人,有那麼一瞬間的忐忑,“你媽媽好相處麼?”

趙景年想了想,組織好語言後開口道,“溫和又威嚴,估計是經常處理家屬院的瑣事,說話辦事有些雷厲風行。”

雲邊月瞪了一眼冒出頭的弟弟,示意對方回自己的房間別出來,“有點像。”

有點像的意思是和大夏的皇太後有點像。

趙景年也覺得神奇,父母的麵容和在大夏的時候一模一樣,昨晚上看到這個年代的父親時手都有些癢,當時他從大乾回到大夏的時候老頭已經病得不輕,想動手都沒有合適的地方下手,這個年代的父親是軍官身體硬朗著,“你見到後肯定會一眼就認出來。”

雲邊月還想說什麼,屋門就被人敲響,“來了。”

門外是家屬院的小孩,告訴雲邊月家屬院外有人找她。

雲邊月點點頭,給了對方兩顆水果糖把人打發走,“知道了,謝謝。”

小孩接過水果糖歡天喜地的離開。

趙景年看到雲邊月要出門,起身走到對方的身邊,問道,“誰啊?”

雲邊月把門後掛著的帽子拿下來戴上,示意趙景年跟著自己,“去看看,我才回來朋友們應該還不知道吧。”

家屬院的門外,陳鐵蛋抱著孩子在等人,看到雲邊月出來招了招手,“雲知青。”

雲邊月看到陳鐵蛋滿身的疲憊便知道對方不順利,問道,“陳鐵蛋同誌你現在是什麼情況?”

陳鐵蛋把昨晚上在周家打聽到的事情告訴雲邊月和趙景年,他現在是沒有辦法才找過來的,一開始他是去部隊的家屬院找趙景年,被門衛告知趙景年不在家又返回來找雲邊月,“美蘭她媽媽說美蘭早在秋收之前就坐火車回去了,但是。。。我懷疑是美蘭的媽媽撒謊,或者。。。”

趙景年把陳鐵蛋沒有說完的話說出來,“或者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不測,比如被拐賣。”

“哇。”

陳鐵蛋懷裏的陳天青瞬間張開嘴巴大哭,還沒哭幾聲喉嚨就被寒風割嗓子,隻能繼續埋頭在爸爸的懷裏攝取溫度。

雲邊月手裏的糖都沒有拿出來,陳天青就不哭了。

趙景年以為陳天青在睡覺,沒想到人是醒著的,看向一旁哄孩子的陳鐵蛋,問道,“那你現在想怎麼辦?”

陳鐵蛋的腦子現在是一片漿糊,來之前有不少人和他科普過城裏人的狡詐,從富興大隊出來到京都一切都很順利,他以為找到媳婦兒就能知道下一步怎麼走,現在媳婦兒的娘家人說媳婦兒早就回富興大隊,他預想的情況裏沒有這個場景,張了張嘴又合上,在趙景年的催促下開口道,“我想知道美蘭是不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