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河道發生塌方,公社安排人過來檢查發現不能繼續修,富興大隊沒有繼續安排人過去,地裏的白菜和蘿卜很快就收上來。

陳秀文從大良公社回來後雲邊月便上門去幫一起收白菜,收完白菜又馬不停蹄的開始醃酸菜。

雲邊月聽著陳秀文和戰友年輕時候的事情忍不住感歎世事無常,陳秀文一個喪夫帶子和戰友一個喪妻帶子,戰友和陳秀文以及陳秀文的丈夫都是有過命交情的戰友,在陳秀文喪夫之後戰友時不時的接濟陳秀文,一來二去戰友就喜歡上陳秀文並向陳秀文提議結婚兩家合成一家,陳秀文深愛丈夫拒絕了戰友的提議,兩人就這麼守著自己的孩子過日子,戰友每逢年節都會來上那麼一回,次次都向陳秀文提出結婚次次被拒絕,老了老了也不放棄,上次中秋過來送禮還提過一嘴。

難怪大隊長聽說陳秀文去大良公社這那麼緊張,原來陳秀文和孫家爺爺還有這段往事。

陳秀文這麼些年都習慣戰友每回來都提結婚的事情,就這麼樂嗬嗬的說給雲邊月聽,“這個老孫頭還是走在我前頭,過兩天我要去給我家老頭子燒香告訴他老孫已經下去找他了。”

說著說著,陳秀文忍不住抹眼淚。

雲邊月遞給陳秀文一個手帕,絲綢做的手帕上麵繡了陳秀文的名字,“孫爺爺年紀大了,睡夢中離開是喜喪,下輩子一定會在和平的年代生活。”

陳秀文接過雲邊月手裏的手帕,擦過眼淚才發現手帕這麼漂亮,“哪裏來的?”

雲邊月直接把絲綢的來源往京都的媽媽身上扣,“我媽媽寄來的,你別嫌棄是做衣服用剩的邊料做的就行。”

陳秀文撚起手帕的一角,在空氣中劃拉幾下,感覺有些不倫不類的,笑道,“怎麼會,這個可是絲綢,我年輕的時候看到過那些小姐太太們拿在手裏,沒想到老了老了還能體驗一把。”

冬天白菜放在地窖裏麵幾個月,隻要方法用得好就能安全越冬,醃成酸菜不僅可以延長白菜的貯存時間,還可以用來燉湯給白菜換個口味,否則一天白菜一天蘿卜能把人吃膩了。

陳秀文把她家裏最大的壇子拿出來塞滿酸菜讓雲邊月帶回去,“我醃的酸菜一絕,拿回去試試,不夠吃再來拿。”

雲邊月試探性的抱了抱大壇子,確定自己能抱回知青點和陳秀文道謝道,“謝謝秀文奶奶。”

才離開陳秀文家的院子,雲邊月懷裏的壇子就被過來接人的趙景年接過去。

一路上,家家戶戶都在做酸菜,除了自家自留地裏收上來的大白菜還有隊裏分的,每戶人家的院子都被大白菜占領。

回到知青點滿院子都是大白菜,要等下雪才能把大白菜放進地窖裏貯存,這些都是老一輩的人傳下來的習慣,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延長大白菜的貯存周期。

大白菜收上來,地裏基本上沒有什麼活,家家戶戶開始準備過冬的物資。

公社的大集久違的開啟,因為投機投把的問題,公社的大集一般隻在重大的節日才會被允許開啟,冬季一般是在下白菜前後和臘月八、臘月十八以及臘月二十八這四天。

雲邊月聽到後天公社有集市一直在期盼,結果期盼的集市還沒去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悄然而至。

初雪不大,雲邊月趴在炕邊的窗口看後院的幾人往地窖裏搬運白菜。

知青點的前後院分別有兩個地窖,以前後院沒有住人所以後院這邊的地窖沒有人用,現在知青點也算是劃分好陣營,大白菜分開貯存也是在情理之中。

後院現在隻有謝誌軍一個男知青在住,謝誌軍不敢麻煩趙景年幫自己搬白菜,莊偉和張澤濤叫不動,隻能麻煩楊福林幫忙。

不是謝誌軍不想找王德華這個知青點的點長幫忙,主要是這段時間知青點發生的事情太多,王德華開始罷工不想當這個點長。

大隊長好說歹說才把王德華安撫住,要是沒有王德華這個點長在,以後知青點有什麼問題都要自己出麵解決,穩住王德華後大隊長交代知青點的人老實一些不要有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去麻煩王德華,人家也要上工賺工分的,潛台詞就是請人幫忙耽誤王德華上工的要賠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