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傳來霹靂乓啷的聲音,小屋修了後門之後雲邊月基本上都不怎麼開前門,不過這次的聲音有些大,還是瞧一瞧比較好。
打開前院的門,院子裏是張燕秋在發脾氣摔東西,雲邊月懶得理會廢物的無能狂怒,直接把門用力關上。
張燕秋被雲邊月摔門聲嚇了一跳,想到剛才對方沒有幫自己頓時委屈的不行,怒氣衝衝的跑到雲邊月的小屋前正要開口理論就被張澤濤叫住,“怎麼了?”
張澤濤心裏有些忐忑,他還沒有想好要和誰在一起,張燕秋和他有共同語言可惜家裏沒有什麼助力說不定還是個拖累,陳蘭花家裏是富興大隊數一數二的富戶,娶了她說不定也能讓會計幫忙運作到公社當小學老師,可惜陳蘭花是泥腿子出身長得也不好看,不僅自己看不上,要是給家裏人知道自己在鄉下娶了個村姑說不定會斷了他的經濟支持,下鄉之前父母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在鄉下結婚,否則家裏會對自己進行經濟製裁,“沒什麼,你在做什麼?”
被張澤濤這麼一問,張燕秋更加委屈了,走到張澤濤麵前帶著哭腔把上午發生的事情告訴對方,模糊她沒有提前說要交換鐮刀的事情,直接說雲邊月答應她要和自己換鐮刀又出爾反爾,記分員來換就立馬變卦。
張燕秋說話的聲音不小,至少在一個院子的人都能聽到,不過知青點現在隻有後院的謝誌軍和何雙琪在。
謝誌軍是因為腳傷沒有去上工,何雙琪是提前回來做飯,自從搬到後院去住三人便一起搭夥做飯。
雲邊月正在往籃子裏裝吃的,打算去河道那邊找人,聽到張燕秋顛倒黑白的話也沒有什麼反應。
張澤濤聽完張燕秋的控訴後皺了皺眉,雲邊月也太欺負自己人了,就為了討好記分員說好的換工具又變卦,想到雲邊月知道自己的把柄他不敢和對方起衝突,隻能安慰張燕秋讓她下午去換一把好一些的鐮刀,輕聲哄道,“雲知青就是這麼勢利,你看她一個小姑娘能拉下臉麵去巴結一個鄉下泥腿子出身的老太太就知道她為了討好富興大隊的人有多拚,記分員她可不會得罪,隻能逮著你欺負了。”
張燕秋聽到張澤濤說拉下臉去巴結一個鄉下泥腿子出身的老太太頓時臉色一僵,再不承認她也知道雲邊月根本就沒有巴結陳秀文,那天在大隊部分糧食的時候是陳秀文把自己的糧食放在雲邊月身邊,也是陳秀文自己主動和雲邊月聊天的,與之相反的是她自己,她才是那個主動巴結泥腿子出身的老太太的人,關鍵是還沒有巴結上。
張澤濤還要說什麼就看到雲邊月挎著籃子出來,立馬閉嘴往宿舍走去。
雲邊月看到還在院子委屈的張燕秋,冷哼一聲,路過對方的時候停下來,冷冷道,“謊話連篇小心晚上被拔舌頭。”
張燕秋想到這幾天被一起幹活的嬸子們暗戳戳的欺負多幹了不少活,加上雲邊月不幫自己的憤怒和她籃子裏的肉香,各種委屈此刻徹底爆發,伸手要去打翻雲邊月的籃子,“我讓你吃肉。”
雲邊月快速的閃過身子,抬腳就要踹向張燕秋的膝蓋,看到對方因為猛撲自己的籃子控製不住力道要摔倒還是收回自己的腳,沒必要和張燕秋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誒喲。”
張燕秋發出一聲痛呼,張口要罵人就看到院子門口站著下工回來的於香玲四人,不知道剛才她們看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