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牛吃飽了麼?”大隊長看到何振闊在插牛草,問道。

何振闊看到來人是大隊長,稍稍鬆了一口氣,“還要一會。”

下放到富興大隊還算是好的,何振闊聽孫女說起下放到西北的老戰友才去幾天人就沒了,富興大隊的大隊長是個好的,隻要老實幹活也不會整什麼事情出來為難你,就是有個別後生會過來欺負他們,大都是心情不好過來辱罵他們出出氣的。

“還有多久,知青點那邊的女知青集體病了,要送去公社看病。”大隊長伸頭往牛槽看去,大概估摸了下時間。

“病了?誰病了?”何振闊聽到女知青集體生病,有些著急的問道。

“一個屋子裏的六個女知青就一個沒病,三個吃藥就能熬過去,兩個需要吊水。”大隊長以前年輕的時候想要參軍,可惜家裏父母硬是不同意才放棄,因為渴望當兵對軍人有天然的親近,就算何振闊犯錯被下放他也敬佩殺過鬼子的老首長,並沒有發現何振闊的話有什麼不對。

雲邊月站在一旁當背景板,察覺到何振闊情緒不一樣,那種著急是發自內心的,一個被下放的師長這樣的擔心知青有些過了吧。

姓何,跟何雙琪一個姓氏呢。

何振闊察覺到雲邊月審視的目光,知道自己不能再問,隻能加快手裏的動作讓牛吃快一點。

大黃是第一個吃飽的,大隊長和何振闊合力把牛車套上交給趙景年。

“快去快回。”大隊長把鞭子交給趙景年,囑咐道。

趙景年點頭表示知道,示意雲邊月上車。

趕著牛車回到知青點,王德華看到趙景年把牛車借到手高興道,“太好了,莊偉也病了,咱們趕緊把他們送去公社看看,莊偉人都燒糊塗了。”

“莊偉怎麼也病了?”趙景年今天起得早,天不亮就出門洗衣服,主要是早上洗會讓別人看到自己在洗小皇後的衣服傳出去對小皇後不好,本來小皇後不做飯就被富興大隊的嬸子們時不時拿出來蛐蛐一頓,要是連衣服都不洗那就徹底被貼上懶婆娘的標簽了。

“不知道,可能是氣病的吧。”王德華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昨天莊偉表現的異常憤怒。

三個病人都弄上車後,趙景年趕著牛車往公社走去。

路上雲邊月小口的吃著綠豆糕墊肚子,吃了三塊便停下來喂於香玲吃。

於香玲渾身滾燙吃不下,但是肚子餓隻能強撐著吃了半個饅頭和半壺麥乳精。

剩下的半個說什麼都吃不下,雲邊月看著手裏的半個饅頭,包起來塞進於香玲的兜裏,“餓了吃。”

於香玲連忙點頭,她還是餓的,就是難受吃不下。

牛車來到公社的衛生所,在門口剛好遇到上班的醫生,看到牛車上的三個病人,還是第一次遇見一次來三個病人的。

一通檢查下來,醫生說幸好莊偉送得及時,再晚送過來說不定會發展成肺炎嚴重的腦膜炎都有可能,保險起見要吊兩天的水。

相對於莊偉,於香玲和錢水彩就沒有那麼嚴重,還是要吊一瓶水才能回去。

醫生開完單子,看向站著的四人示意他們去繳費。

雲邊月接過於香玲的單子就離開,最後莊偉和錢水彩的醫藥費是王德華墊付的。

都是幹農活的年輕人,一瓶點滴下去於香玲和錢水彩已經從高燒變成低燒。

掛完水護士立馬趕人,“好了,你們倆可以回去了,要是有問題再來,這位男同誌要留下來觀察。”

雲邊月還是第一次看到醫者趕人,看到輸液室外舉著輸液瓶排隊等床位的人頓時又理解了。

莊偉還沒有醒,趙景年表示自己和莊偉關係不好不會留下來看人,王德華身為知青點的點長隻能留下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