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遇到富興大隊交公糧的隊伍,大隊長看到趙景年等人走過來例行詢問,聽說莊偉被留在衛生院驚訝了一下,“莊偉也病了?”
雲邊月指了指上車就一直在睡覺的兩人,“比她們倆還嚴重,王德華在衛生所守著。”
大隊長想到昨晚莊偉的樣子,大概才猜出莊偉是為什麼病的,擺了擺手讓幾人離開,“趕緊回去吧,直接把牛車趕到倉庫那邊,等著裝糧食呢。”
趙景年給了牛屁股一鞭子,驅使大黃牛往前走。
大黃牛經常來回富興大隊和公社,不用人掌握方向也能自己走回去。
走了一段路,雲邊月和早上在牛棚見過的何振闊來了一個照麵。
何振闊擔著沉甸甸的糧食往牛車上麵快速的掃視,沒有發現自家孫女頓時鬆了一口氣,挑著糧食腳步加快了不少。
雲邊月一直在悄悄觀察何振闊,沒有錯過對方的情緒轉變,看來女知青裏麵有何振闊關心的人,姓何加上昨天在山腳下何雙琪的緊張,不知道兩人是什麼關係,不過很大可能是祖孫,兩人還挺像的。
在大夏的時候,單獨一個人流放的犯人會有家人跟在路上照顧,隻不過犯人要走路不能坐馬車,照顧犯人的家人隻能在押解休息的途中才能近身照顧。
回到知青點時間已經九點半,等牛車上的人都下去後,趙景年趕著牛車往倉庫的方向走去。
雲邊月把於香玲放下躺好,再蓋上被子發一身汗就差不多了。
於香玲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交給雲邊月,說了一句話後秒睡,“邊月,午飯拜托你幫我熬一碗粥,糧食去我櫃子裏拿。”
雲邊月看著手裏的鑰匙嗤笑一聲,“好。”
等吊水回來的兩人都睡下,何雙琪三人先後醒來。
雲邊月把帶回的藥分給何雙琪和張燕秋,送佛送到西,拿起一旁的水壺發現裏是空的,“我去燒水。”
走出院子剛好和還在辦案的公安同誌碰上,雙方打了聲招呼便各做各的事情。
很快男知青的宿舍傳來張澤濤的失望的聲音,雲邊月從廚房探出頭來剛好看到公安同誌一臉歉意的走出來,估計小偷的事情要掛起來或者等小偷自露馬腳才會有新的進展。
鍋裏的水已經沸騰,雲邊月把兩個水壺都灌滿熱水提回女知青的宿舍。
李小蛾看到雲邊月提著水壺進來,喉嚨的幹涸讓她聲音有些沙啞,“邊月,給我倒杯水。”
雲邊月沒有理會李小蛾,什麼叫還給我倒杯水,請別人還是鬧翻過的人幫忙連個請字都不會說麼。
李小蛾以為雲邊月沒有聽到,又叫了一次,
雲邊月想著鍋裏還有不少熱水也別浪費了,拿起於香玲和何雙琪的搪瓷缸子離開。
李小蛾看到雲邊月離開,控訴道,“雲邊月,我都生病了你有沒有同情心。”
“請字會不會說?”雲邊月涼涼的看了一眼李小蛾,這種人幫了也不會被記好,不說請她就不幫。
李小蛾本來嘴巴就苦,被雲邊月這麼一說像是吞了黃蓮一般,生氣道,“不用你,我自己能倒。”
雲邊月端著兩杯水回來的時候,李小蛾在蓋熱水壺的蓋子,“熱水壺裏的熱水是我剛剛燒的。”
言外之意是要李小蛾說謝謝,不過李小蛾聽到當作沒聽到,端著杯子坐回自己的位置。
雲邊月也沒想著李小蛾真的謝謝自己,她就是想噎一下李小蛾,等她把於香玲和何雙琪歸置好便離開。
跨出門檻的時候聽到李小蛾被熱水燙的聲音,腳下的步伐輕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