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啃窩窩頭的陳小花抬頭和雲邊月的視線對上,衝著對方露出一個缺門牙的笑容。
雲邊月被陳小花的笑容感染,稚嫩的堅強被演繹的淋漓盡致,想了想衝陳小花招了招手便離開。
陳小花不明白雲邊月的意思,糾結幾秒後和奶奶說自己要上茅房便跑開。
春花婆婆擔心孫女等會不回來幫忙兒子幹活,連忙站起來想要攔住人卻被腰上的酸脹定住身形,兒媳婦負氣回娘家後家裏就少了一個成年勞力,她不僅要下地幹活還要回去做飯,從早上四五點忙活到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盡,“撒尿就在地裏撒就行了。”
陳小花頭也不回的跟在雲邊月身後跑,擔心等會回來被奶奶打還是回了一句,“我要拉屎。”
小孩子精力旺盛,吃了半個窩窩頭也能滿血複活,陳小花很快就追上雲邊月,“邊月姐姐,你叫我?”
雲邊月觀察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張開手。”
陳小花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聽話的把手張開,很快兩顆大白兔奶糖就出現在她的手上,心裏驚喜但沒有立馬收起來,想要問雲邊月是不是送給自己的又怕問了會得到否定的答案,隻能捧著糖疑惑的看著眼前突然變得高大的雲邊月。
雲邊月把食指豎起來舉到嘴邊,“不準告訴其他人。”
陳小花的小腦袋還沒有想明白雲邊月說的話就已經做出點頭的動作,大白兔奶糖她見大隊長家的陳巧兒吃過,比水果糖還要貴還要好吃,“給我的?”
雲邊月再次強調,“嗯,任何人都不能說,包括你的父母。”
說完,不等陳小花的反應,雲邊月繼續往知青點走去,剛才陳小花的笑容值兩顆大白兔奶糖。
兩人路過河邊,趙景年伸出手揉了揉雲邊月的腦袋,“不怕那個孩子賴上你?”
雲邊月隻是覺得陳小花現在需要一點雨露,而且王春花負氣回娘家也算是因為她的話才起的頭,“不怕,兩顆糖而已,要是陳小花真的賴上我也無所謂,下次不給就是了。”
趙景年笑了笑,“怎麼這麼。。。可愛啊。”
雲邊月傲嬌的挺了挺胸膛,“剛才陳小花衝我賣笑了,我賞她的,要不是時機不對我賞她一顆花生。”
趙景年笑了笑,知道雲邊月說的花生是金花生。
吃完晚飯,趙景年還要去曬穀場給稻穀脫粒,雲邊月目送趙景年離開,轉身去給趙景年做糕點。
既然未央宮可以保持食物不變質,雲邊月打算多做一些糕點放著慢慢吃。
張燕秋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剛好看到雲邊月正掀開鍋蓋,綠豆的香味瞬間在院子裏擴散開來,已經餓得胸前貼後背的張燕秋肚子發出大大的叫聲。
雲邊月沒聽到張燕秋肚子的叫聲,察覺到一股渴望的視線才抬頭看向張燕秋,然後在張燕秋渴望的眼神中把屋門關上,同時在想要不要重新開一扇門,小屋子的屋門差不多是正對院門,隻要開門做飯都能被看到,但是大熱天的關門做飯也受不了,就算身上帶著能降溫的冰魄也還是會微微出汗,太不方便了,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重新開一扇門,反正窗戶都開了兩扇,再多開一扇門也沒差多少。
張燕秋看著緊閉的屋門,臉上表情先是失落很快就變成憤恨,怨恨雲邊月明明自己過得這麼好,怎麼就不能拉她一把。
再次抬起頭,張燕秋對上張澤濤饒有興趣的笑容。
張燕秋看張澤濤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心裏對張澤濤是又愛又恨。
張澤濤轉身走進男知青的宿舍,很快手裏提著一個紙包出來,“燕秋要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