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青來我這邊,從這裏開始掰,借點光。”

“雲知青來我這裏,我忙完了可以幫你掰。”

“雲知青別聽她的,她幹活不利索說不定還要你幫忙呢。”

“你說誰幹活不利索,我還沒說你呢,眼睛長得像鬥雞眼似的。”

雲邊月看了一左一右的兩個大娘吵起來,默默地從中間開始掰。

說實在的,手電筒的光線還沒有未央宮裏的夜明珠亮堂,而且電池在平南公社也是一時有賣一時沒有的,主要是沒人舍得花錢買電池,買電池需要工業票或者電池票。

工業票等代替很多定向票,隻要和工業沾邊的定向票都可以用工業票代替,平南公社也沒有多少人會發。

昨天去平南公社采購剛好看到櫃台上麵有,趙景年就用工業票買了兩對,畢竟夜明珠不適合出現。

小隊長把每個人負責的地分配好後跑過來嗬斥吵架的兩人,“一個個閑得慌,再吵就給你們多分一塊地。”

有小隊長的話,吵架的兩人紛紛閉嘴,這個懲罰說不定不計工分。

雲邊月的耳根子終於清淨,幹活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一直到太陽升起後才找地方坐下來吃早飯。

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玉米地,雲邊月咽了咽口水,以前路過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真正到自己動手收玉米就覺得糧食豐收也是甜蜜的負擔,先苦後甜了。

“給。”趙景年把夾好肉醬的饅頭塞到雲邊月的手裏,自己再重新扒開一個饅頭往裏麵夾肉醬。

雲邊月等趙景年夾好饅頭才開始吃,一口饅頭一口水,兩個饅頭下去肚子才飽,“阿年你做的饅頭最好吃。”

剛才雲邊月吃的饅頭有一個是昨天於香玲送的,相對於於香玲的饅頭她還是喜歡趙景年做的。

“好吃下次再做。”趙景年伸手擦掉雲邊月嘴邊的饅頭屑,立刻收獲周圍人的目光。

“趙知青你和雲知青是不是秋收過後就擺酒結婚啊?”王春花看到雲邊月和趙景年的相處,比隊裏剛結婚的後生們還要膩歪,同時比隊裏結婚多年的夫妻還要老夫老妻,心裏是既羨慕又妒忌。

“年底回家見父母。”趙景年本不想搭理王春花,考慮到女性受到的風言風語比較多,還是把他們的計劃說出來,畢竟王春花是隊裏八卦三婆娘中的一個,有她的嘴巴說出去,他和自己的小皇後相處才能不受閑言碎語。

富興大隊一般到十二月就沒有農活,一直持續到第二年的二月或者三月份,期間知青隻要想回家的都可以去找大隊長開介紹信回去。

“你們倆都是京都的?”王春花聽到趙景年的話頓時來了興趣,她知道雲邊月是京都來的知青。

雲邊月直接插嘴,她知道趙景年不喜歡應對這些婦女話茬,“嬸子你看是不是你家小花來給你送飯了。”

王春花還想打聽,不過肚子已經咕咕叫便起身招呼女兒過來,“你個死丫頭去哪裏玩了,老娘都餓扁了才來。”

雲邊月聽著王春花罵人的話不過沒有動手打女兒,而陳小花也沒有害怕的表情已經習慣這樣的話,覺得王春花人雖然嘴碎但是心腸不錯,來到這裏這麼久她看到過不少女娃和小姑娘被家裏人打或者當出氣桶,打人的時候長輩還罵得特別難聽,尤其是奶奶打罵孫女的時候最難聽,不像是在罵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孫女而是像罵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