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花嘟著嘴巴控訴剛才遇到二叔陳二來,她是特地繞圈子過來的,“娘,要是我不躲著二叔,三個窩窩頭到你手裏就隻有一個。”
王春花聽到女兒的二叔就一臉便秘,家裏的糧食每天吃多少都是固定的,二叔早在五點出門的時候就提前吃過早飯,否則吃不到就有理由不去上工,婆婆又慣著二叔,要是被搶走窩窩頭還真的隻能吃下這個悶虧,“算你機靈,會等回家要看好弟弟,這麼大的日頭別帶弟弟出門。”
“知道了。”陳小花點點頭,沒有覺得看弟弟有什麼不對。
休息半個小時後,趙景年先把籮筐裏的玉米挑到倉庫,讓雲邊月做最簡單掰玉米。
雲邊月一邊掰一邊數,這樣時間會過得快一點。
趙景年把能挑回去的玉米都挑回去,看著東倒西歪的玉米稈拿起鐮刀就是收割,收玉米不僅僅是把玉米收回倉庫,還要把玉米稈都割好綁成一捆一捆的帶回曬穀場。
因為有一年有人為了一捆玉米杆子幹仗,便出了規定統一分配。
等雲邊月把最後一根玉米掰斷,整個人都沒有力氣了。
這可把趙景年心疼得不行,“月兒,去田垛上坐著,仔細蟲子。”
雲邊月揉了揉脖子站起來,已經這麼小心了還是被劃傷,傷口有些火辣辣的,加上日頭大,汗水一直流,她現在隻想泡在水裏。
趙景年看著眼神放空的雲邊月就知道她在忍耐,手裏的動作加快把最後兩筐玉米挑回倉庫那邊。
雲邊月休息好之後開始捆玉米稈,把這些玉米稈帶回去就可以收工了。
王春花累得不行,站直腰杆子休息一會就看到剛才還在休息的雲邊月在捆玉米杆子,“雲知青怎麼不繼續休息啊,趙知青讓你休息你不休息,趁現在還是姑娘男人讓你休息你就休息,等結婚之後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雲邊月笑了笑,“我現在綁好等會就能快點回去,沒事的嬸子,我休息好了。”
王春花一副過來人的口氣怒雲邊月不爭氣,“你就等著看吧,結婚後才知道男人是個懶的。”
雲邊月不想聽王春花傳授什麼夫妻相處之道,她和趙景年成親也有四年,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孩子,“嬸子,一來叔往這邊過來了。”
王春花看到丈夫過來,問道,“你那邊掰完了?”
陳一來還沒開口就被妻子的話問得一噎,“沒有,老二中暑了,他的任務等會要我們去幫忙。”
王春花的音量不由自主的加大,“什麼?又不是三伏天,哪裏來的中暑,二叔他是裝的吧!”
花婆子哈哈的笑出聲來,“那可不是裝的,陳二來從小就身子弱,特別是在夏收和秋收的時候最容易犯病。”
陳一來的耳朵立刻紅起來,不想在這裏多待,“娘說了讓我們去幫忙,否則中午不開飯。”
說完,陳一來不等妻子回答,逃也似的跑開。
王春花看到丈夫跑開,直接坐在地上大哭,哭婆婆偏心,哭丈夫軟弱,罵二叔懶惰,哭自己命苦,“我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攤上這麼一個婆家啊。”
雲邊月還是第一次看到鄉下婦女罵街,記憶裏的不算。
周圍的人隻是聽著沒有人過來安慰,幹了一上午的活,大家都累得不行,加上日頭越來越毒他們隻想收完玉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