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邊月溜溜達達的離開,在去河邊的路上遇到提著籃子回來的趙景年,籃子裏是剛洗好的衣服。
“月兒。”趙景年察覺到雲邊月心情不一樣,走上前去叫人。
“阿年,剛才我啊。”雲邊月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倒給趙景年,“你說說,胡曉萍好歹是從滬市過來的知青,怎麼會變得這麼無賴?”
趙景年不予評價,都是糧食和錢惹的禍,有錢有糧食誰願意去訛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選擇錯誤就一步錯步步錯。”
男知青的宿舍裏,趙景年不止一次聽男知青們談論在富興大隊結婚的幾個知青,其中女知青裏麵對胡曉萍談論的最多,放著好好的知青不當去給泥腿子生孩子當老媽子,年紀輕輕比他們老了十幾歲。
在未婚的男知青看來,和泥腿子結婚就是斷送回城的希望,就是玷汙他們城裏人的身份。
“當胡曉萍的孩子挺可憐的。”雲邊月歎了一口氣,跟著趙景年回知青點。
晚上,於香玲蒸了一小鍋饅頭,拿給雲邊月兩個放下就走,生怕饅頭會追著自己一般。
雲邊月看著炕桌上的兩個玉米麵饅頭,一手拿著一個饅頭對拍,笑道,“饅頭留著明天早上吃。”
趙景年正在熬肉醬,下午他去山裏走了一趟帶回來一隻野兔子吸引了知青們的目光,不過他沒有分享的打算,徑直提到雲邊月的小屋子裏扒皮拆肉,打算秋收的時候用來夾饅頭或者窩窩頭。
肉醬的香味彌漫在知青點的院子,在廚房做飯的人紛紛側頭看向院子角落的小屋子,以前趙景年和雲邊月吃的就比他們好,自從兩人處對象之後幾乎是隔天就能吃上一頓肉,不是河裏抓的魚就是山裏打到的野雞野兔,除了自己找的肉兩人還有肉票去公社買肉。
最主要的是兩人吃肉就算了,還把肉做得這麼香也不分一塊給他們。
張燕秋團著手裏的菜窩頭心裏在後悔,要是當初錢水彩和雲邊月鬧矛盾的時候自己出來製止,說不定同在一個宿舍她還能蹭上一塊肉吃,“小娥,幫我加一瓢水。”
雲邊月雖然不是很大方,但是偶爾會給幾塊糖或者雞蛋糕桃酥什麼的給其他人吃。
李小娥正扒著廚房門框看向雲邊月的屋子,腦海裏想著要和雲邊月修複關係才行,心裏想著事情並沒有聽到張燕秋的話。
“小娥?”張燕秋直了直有些酸脹的腰,剛下工回來還要彎腰做飯實在是累得慌,她一直說要改造灶台可是隻有她和李小娥以及錢水彩提議,其他人都不願意,說這個高度正正好。
張燕秋提過幾次,除了李小娥和錢水彩附和其他人都不同意,擺明了想要改造廚房就讓她自己出錢,其實李小娥和錢水彩也不怎麼想出錢,隻不過是自己提議兩人不好拒絕而已,總之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
好在張燕秋三人是輪流做飯,每隔三天才做一次飯張燕秋就沒有堅持改灶台。
李小娥回過神來,拿著水瓢往大鐵鍋裏加水,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燕秋,咱們和雲邊月和好吧。”
張燕秋本來就有這個打算,聽到李小娥這樣說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快答應,“那不行,人是咱們一起趕出去的,要是主動請她回來太下麵子了。”
李小娥想到之前雲邊月鬧的矛盾,抿了抿嘴巴沒有繼續說。
張燕秋還在等李小娥勸自己,打算勸三次再答應,沒想到李小蛾直接閉嘴,頓時心裏後悔剛才的話有些強硬,緊了緊手把手裏拿著的菜窩頭掐出幾個指印來。
兩人都想把雲邊月請回大宿舍,都沒有想過雲邊月自己的修了屋子,一個人住得舒坦肯定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