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雲邊月已經猜到胡曉萍的意圖,示意對方往後退一點好讓自己把屋門關上。
“雲知青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來找你的,我家二妮病了。”胡曉萍把埋在自己懷裏的二女兒攤開給雲邊月看,想要以此博取雲邊月的同情。
“生病了就去找醫生,我又不會看病。”雲邊月一邊說一邊走向男知青的宿舍,發現裏屋門是被鎖住的狀態,不知道趙景年去哪裏了,可能是去洗衣服的,他們說好的去哪裏都會告訴彼此,除非很快就能回來。
“我沒錢,你能不能借我兩塊錢。”胡曉萍淚眼婆娑的看著雲邊月,哀求道。
知青點的女知青就數雲邊月手頭寬裕,每個月雷打不動的信或者包裹和彙款就是證明,想到自己結婚家裏不僅不給嫁妝還要讓她把彩禮寄回去,她對雲邊月妒忌大於羨慕,平時沒少和隊裏的婦女說知青點的女知青壞話,其中蛐蛐最多的就是雲邊月,不過這也不影響她找雲邊月借錢。
“不借,上次你小女兒生病找我借的兩塊錢都沒有還,我為什麼還要借你,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公社衛生所那邊發熱看病用不了兩塊錢吧?”雲邊月不為所動,富興大隊沒有自己的大夫也沒有赤腳醫生,看病都隻能上公社的衛生所或者自己硬扛,後來她生病去看醫生才知道衛生所給開的藥大部分都是固定的,發熱統一配兩毛錢的藥,能吃三天,病情嚴重需要吊水要五毛錢。
以前在京都的時候雲邊月帶著生病的弟弟去過醫院,當時媽媽給了兩塊錢,弟弟吊水和拿藥花了一塊二毛錢,她以為全國的醫院都是一個價,沒想到平南公社的衛生院收費更加低。
這麼來看,華國和大夏都有一個共同點,京都的東西總是比其它地方的貴。
如果胡曉萍當時給小女兒看病結束後還給自己一塊八毛再不濟還一塊五毛,雲邊月都不會計較,現在又想要誆自己的錢,想屁吃。
雲邊月的未央宮算是大風刮來的,但是她不是冤大頭,升米恩鬥米仇,胡曉萍一看就是不會感恩的人,要是給她借習慣了那這個借就變成給,以後一次不給就能埋怨你。
“我。。。你可憐可憐我吧,我是在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找你的,這樣,你給我五毛錢,五毛錢就好。”胡曉萍感受到懷裏的二女兒額頭越發的滾燙,祈求道。
“給?”雲邊月冷笑一聲,不過小孩臉蛋通紅確實耽擱不起,五毛錢不多可是給出去她不就是冤大頭了麼?
這次要是給了,下次胡曉萍肯定會繼續來。
胡曉萍看到雲邊月無動於衷,狠了狠心,悄悄的掐一把懷裏的女兒。
陳來弟吃痛,開始哭鬧。
雲邊月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四歲還這麼小個,有些心軟,手伸進兜裏準備給錢就看到胡曉萍正在掐自己的女兒,瞬間冷靜下來,“我沒錢。”
說完,雲邊月轉身離開知青點,反正屋子已經鎖上,有本事胡曉萍賴著不走。
雖然胡曉萍人品不行,不過她還是心疼自己女兒的,否則也不會帶女兒過來借錢看病,有的人家發熱完全是靠自己熬,將就一點的額頭上搭塊濕布散熱。
胡曉萍看到雲邊月真的離開,心裏那叫一個恨,要是自己的女兒出什麼問題她一定不放過雲邊月,有的人明明這麼有錢給自己一點怎麼了。
雲邊月離開知青點往河邊走去,她現在要去找趙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