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個子帶著兩人向樓上而去,嘴裏卻不閑著,問完了兩人可要準備酒菜,又問兩人夜裏可要熱水,還向兩人介紹了城裏的好玩好吃之處,更是極力誇讚著城裏的歌舞坊,揚言曲兒好聽,人也漂亮,讓兩人來了濮陽一定要去看看。不一會兒,二人便來到了各自的房間,那小個子領了賞錢也高興地去了。
入夜,兩人吃好了酒菜,之後也沒再上街,便徑直回客房休息去了。
夜深人靜,濮陽城雖是大都市,但這時刻,多半都已睡去了,而也正是盜竊多發時刻。典韋客房內,早已是鼾聲大作,不得其他聲響。楚情房內,很安靜。這時,一層窗戶紙破了個洞,一根竹管伸了進來,接著便是一陣煙霧彌漫,一觀便知,這便是黑店常用的迷煙了。隔壁依然是鼾聲大作,典韋睡得很死,楚情自然是沒有睡著了,就是睡了,現在也醒了。隻是他沒動,依然裝睡,以免打草驚蛇。抓盜匪,如果掛一漏萬那就白被偷了。當然迷煙這種東西對楚情是沒效的,銀針一施,想睡都難。
那小偷熟練地翻窗而入,直奔楚情包袱,似乎很是清楚,就一個呼吸的時間,那包袱已然到了小偷的手中,然後便又脫窗而去了。楚情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螳螂捕蟬的機會了,一個騰躍便跟了出去,不著痕跡。典韋房內,典韋已然熟睡,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無財物,也相信楚情能辦了這案子,自然放心了,但如果有人要他命,那他還是會醒的。
那小偷偷了包袱,快速地在街道上穿梭著,對自己的線路甚是熟稔,不一會兒便到了一個賭坊,楚情瞬時便藏了起來。那小偷敲了敲賭坊的門,門馬上就開了,小偷立刻便進去了,那開門之人也不觀望,便又立馬把門封上了。
楚情可不想就這樣被偷了,踏前兩步,騰身而起,躍上房頂,伏在上麵。隻見那小偷提著包袱很是高興地來到了院子裏的一個石桌前坐下了,不一會兒,便又來了幾個人,各自提著自己偷來的包袱,他們似乎並不急於打開包袱,似乎還在等著什麼,隻是在那裏唧唧歪歪地聊著。過了一會兒,從後院房裏出來一人,衣著華麗,體型高大,頗有氣勢,來到桌前。那些小偷們立刻站了起來,向那人躬身一拜。然後,便一一打開包袱向那人展示,待到打開楚情的包袱時,那些小偷們都驚呆了,那人更是兩眼放光,看來能在客棧偷盜這種包袱,實屬罕見。愣了片刻,那些人才陷入了高興的海洋,歡呼雀躍。
還沒等這些人笑夠,一個黑影閃出,一屁股坐到了那石桌前的石凳上,嚇得那些小偷笑聲戛然而止,那華麗高大之人也停止了狂笑,看了看楚情,又轉頭狠瞪了一眼那些小偷們,似乎在責備他們被跟蹤了也不知道。
楚情悠然地綁著自己的包袱,然後挎在了自己的肩上,又問道:“是要我綁你們去府衙呢?還是你們去自首呢?”
那高大之人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了楚情一番,傲道:“就怕你沒這個本事!”話音剛落,這人便動手了,拔出腰間長劍便向楚情劈來。楚情頭一歪,躲過了第一劍,那人轉劈為刺,向楚情胸口襲來。楚情身形一側,又躲了過去,那人接著又反轉劍身,向楚情橫砍過來,楚情一彈,便離開石凳,遠離了長劍的範圍。楚情雙目一掃,不再作半點廢功,登時便向那六個小偷奔去,小偷見楚情朝自己而來,立時要四散而逃。可是哪裏能讓他們跑掉,楚情六根銀針齊發,根根命中昏睡穴,再人人補上一拳,轉眼間,就剩下那高大之人了。那高大之人三劍都沒傷到楚情,又見楚情這等功夫,哪裏還敢纏鬥,蹬腿就往後房跑去。楚情可不會讓這罪魁禍首跑了,一個箭步便衝了上去。進得房內,燭火通明,甚是明亮,楚情如鬼魅一般,一吸呼之氣,便繞到了那人之前,那人停下了腳步,心想這下是跑不掉了,幹脆和他拚了。提起長劍,便向楚情刺去,楚情身體一斜,重心向下一倒,那人便已空門大開。楚情左手握拳,橫向轟出,直直轟入那人肚腹。一拳之力,勢大力沉,這次他不是昏睡過去,而是直接被打出了十尺開外,口吐鮮血,趴在地上,看似再也爬不起來了。楚情上前去將那人綁了,連同外麵的六個小偷,準備押著一塊交付府衙。
正當楚情要出門之時,後麵一個聲音傳來“這位小兄弟,功夫了得,在下深感佩服,但不知可否將他們留下,小兄弟取回包袱,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