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濮陽夜盜狂(1 / 3)

這日,典韋與楚情出得芒碭山,行至濮陽。濮陽乃是北方有名的大商會都市,商鋪雲集,過往買賣人口甚多,好一片繁榮景象。

濮陽城門口外,典韋和楚情騎馬緩緩而行,但見遠方城門呈半開半掩狀,而且兩邊設置了路障,將過往行人規束成隊,以便一個一個搜查。那些官兵凶神惡煞的,將那些過往百姓推拉拽曳,好不客氣。城門口外右側,立著一個告示牌,楚情和典韋已然下馬,改為牽馬而行,兩人來到告示牌前,上麵隻有一張告示,上書:“近日城內盜匪猖獗,犯案累累,危害我城治安,實在讓人深惡痛絕。故而為早日查出這些大膽匪類,凡入城人士必嚴細盤查,將所攜財務一一清點列冊,出城之時更是須將攜帶之物一一對冊清點。在此案查處之前,禁止行商人買賣,此間補貼,請到府衙領取。”

典韋與楚情對望一眼,相視而笑,典韋道:“真是走到哪兒,哪兒就有事兒,這年頭真不太平啊。”楚情看了一眼城門口的官兵,轉過頭來對典韋說道:“大哥,要不我們就去讓他們偷一回?”

典韋笑道:“哈哈,賢弟這麼急俠快義,正是說到大哥的心聲了。走,我們進城瞧瞧去。”

說完兩人便牽馬來到隊列尾部排著,等候那些官兵的盤查。過了不多會兒,可能那些官兵也膩了,便把路障挪了挪,將一列隊伍變為兩隊,這樣速度變大大提高了。待到盤查楚情之時,那兵頭用那慣常的語氣說道:“把你的財物拿出來登記,然後站到那裏把手平舉。”

楚情將包袱給了那看似會點文墨的造冊之人,然後站了過去,將手平舉,那兵頭在他身上搜了一陣,摸到腰間時,似有什麼東西。那兵頭問道:“把腰間的東西拿出來。”楚情照做了,打開一看,全是行醫的銀針。那兵頭很是不解,如果是大夫,沒見過這麼年輕的,也不會把針綁在腰間,如果不是大夫,那麼他拿這麼多銀針綁在腰間幹嘛?那兵頭疑惑了,他上下把楚情打量了一陣,用懷疑的語氣道:“小夥子,你是幹什麼的?帶這麼多針幹嘛?”

楚情沒有轉身,背對著他,仍然平舉著手,答道:“我是遊醫,四海為家,行醫治病。針在腰間,方便。”那兵頭走到哪造冊桌前,看了看楚情的包袱,看了看他的馬,又道:“小夥子,你說你是遊醫,你的藥箱呢?”楚情依然平靜,用平緩的語氣回道:“其他遊醫行醫,皆是自帶藥箱,我不一樣,我隻開藥方,不責抓藥。”那兵頭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你一個遊醫,而且看你還這麼年輕,你怎麼會隨身攜帶這麼多錢?”剛才那兵頭去看楚情的包袱之時,便已驚訝於那當中之物,別說一般遊醫,就是媲美城內的大商賈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楚情哦了一聲,回道:“這些財物乃是我師父所贈和前些日行醫所得。”那造冊之人已然登記完畢,那兵頭向楚情道:“遊醫先生,城內盜匪猖獗,你這隨身財物太多,小心點。”楚情看向那兵頭,想來剛才不曾仔細打量,這時看那兵頭,倒還滿像個正義凜然的漢子,頗有幾分威嚴,立時對他生了些許好感。

楚情拿起包袱,牽著馬匹和那邊已檢查完畢的典韋一同進城去了。兩人來到鱗次櫛比的商鋪街上,四下裏打量著周邊的人人物物。看來這盜匪猖獗卻是實情,大道上,隻有商鋪進行著部分不值錢商品和日用品的交易,人們人心惶惶,看誰都像賊,走路都頗為小心。兩人向一個路旁賣梨的小老頭打聽了一些情況。那小老頭告訴他們,這城內最近丟了很多東西,官府又一直查不出來,而且越來越多,行商人又禁止買賣,這濮陽城都快失去那大都會的繁榮了。當問到休息住處之時,那老頭勸他們到城內最大的客棧——鬆月客棧那兒去。因為鬆月客棧在城內最大,而且店內有駐店護衛,隻要住在那兒,就不會丟東西。問罷,楚情向那小老頭買了些梨便離去了。

得知這些訊息,楚情和典韋商量一番,決定不去住那鬆月客棧,專撿了一家發案率高的旅店去了。兩人牽馬來到一間叫賓來客棧前,緩緩而行。來到門前,向裏望去,這賓來客棧看來已經久無人上門了,幾個夥計和夥夫都在大廳裏圍桌而賭,大白天裏喧嘩叫囂,甚是囂張。典韋一聲喝道:“小二!牽馬。”其中一個夥計聽了這聲,像聽見了錢響兒一樣,霎時間便放了手中之物,迎了上來,其他幾個人卻是繼續鬧著,不把這兩位客人當回事兒。那小二看見這兩人,像見了寶貝似的,上來就拿肩頭之布為兩人撣去靴上的灰塵,然後裂開了嘴一副諂媚的樣子道:“二位爺,打尖還是住店啊?”

典韋道:“住店,有上房嗎?”小二陪笑道:“有,有,正給二位爺留著呢。二位爺是兩間房還是一間房啊?”典韋道:“兩間。”說完那小二便朝裏一喊“三兒,客兩位,天字第一號上房,天字第二號上房。”這聲兒一喊,一個小個子就從後麵衝將出來,剛才似乎不在賭局之內。那小個子夥計在前麵帶路,說道:“二位爺,隨我來。”典韋和楚情便跟著那小個子走上樓去,剛才那諂媚的小二則牽著兩匹馬去了馬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