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錯了?不可能!”
阮時音撇撇嘴,聲音大了些,便心虛地往房間門外看去,四樓空蕩蕩,應該不會被父母聽見吧?
電話那頭的韶安然隻一個勁兒地讓她先放寬心,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話,比如“時音姐還不休息嗎”、“明天我教時音姐下圍棋吧”、“時音姐今天是不是不太高興”。
阮時音一時之間隻覺得:他的廢話怎麼這麼多!
平時韶安然鮮少對身邊的同學閑言碎語,可隻要對方是阮時音,他便有一肚子心底話要和她說。
“韶安然,別想扯開話題。我告訴你,白之棠和蕭瑾之間一定一定有問題,要是查不出來緣由,下周,我就以副社長的身份將他倆清退!”
聽完,韶安然著急了,立刻從床上彈起:“別啊!白之棠可以清退,蕭瑾不行。還有,我還沒給你副社長的頭銜呢,時音姐之前還不情不願,現在居然直接攬下了副社長重任?”
韶安然“嘖”了兩聲,真是難得。
阮時音氣不到一處來,韶安然的音色突然柔軟下來,她卻隻好委婉憋住。
“怎麼?連個副社長都不肯給?好歹我也是……”
阮時音本想說“好歹我也是創始人之一”,卻被韶安然在電話裏的笑意擋住。
他打斷了她:“我沒說不給啊,你喜歡的話……社長給你當,我來當副社長。”
“為何?”阮時音不太懂他的腦回路。
“沒人喜歡當副的吧?總歸需要名……名正言順!”韶安然剛說完就雙耳紅潤,說話也是吞吞吐吐。
那頭的阮時音沉默了幾秒,氛圍異常安靜,就在他以為自己又搞砸了,正懊悔自己說出去的話的時候,對麵的女孩破天荒地大笑著。
“你說的啊,我要當真了!”
韶安然的心髒“撲通”響個不停,他分不清是自己在緊張,還是在動心。
可沒過一會兒,韶安然隻在電話裏聽見一個女人凶惡的叫聲:“阮時音!大晚上不睡覺和誰早戀呢!”
糟糕,似乎是阮時音的老母親……
韶安然立刻掛掉電話,發給她一條微信消息:對不起時音姐,害你被責罵,早點休息吧,晚安。
等到他剛放下手機,輾轉反側,腦海裏全都是她的影子。
社團招新日已過,阮時音去校外的廣告店做了幾張宣傳單,將這些單子貼在校園公告欄上。
“圍棋社?”
“很難吧?應該不會有人參加吧?”
她剛貼好,身邊一群人便投來了質疑的目光。
相比起校園裏的動漫社、書法社、街舞社、音樂社……她的圍棋社確實遜色許多,況且,大部分同學對圍棋的了解並不深刻,也更容易造成誤解。
“咳咳,大家稍安勿躁。”
阮時音是個“社恐”,本不想解釋這麼多,但作為社長,職責不就是保護整個社團不被誤解嗎?
周圍的同學全都駐足了腳步,而她,為了能夠招新,豁出去了。
阮時音借過小板凳,站立在凳麵上,輕靠公告欄,下麵的汪洋人海圍了一片又一片。
“聽好了,我們圍棋社誌在宣傳圍棋的相關文化,讓各位同學了解傳統圍棋,加入圍棋社除了有比賽拿獎的機會,還有零食和更豐富的社團活動!”
她說完,全場肅靜。
啊咧?所以,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加入圍棋社,可獲蕭瑾學長親筆簽名!”
……
全場仍然一片肅靜。
所以,蕭瑾在學校裏似乎不是什麼風雲人物。
櫻花樹下,飄落的花瓣緩緩落在兩個身著墨藍色校服的男孩身上,衣領上綴著些許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