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靈學叢誌》
由南而北之《丹田》謬說,餘方出全力掊擊之;掊擊之效驗未見,而不幸南方又有靈學會,若盛德壇,若《靈學叢誌》出現。
陳百年先生以君子之道待人,於所撰《辟靈學》文中,不斥靈學會諸妖孽為“奸民”,而姑婉其詞曰“愚民”;餘則斬釘截鐵,劈頭即下一斷語曰“妖孽”,曰“奸民作偽,用以欺人自利。”
就餘所見《靈學叢誌》第一期觀之,幾無一頁無一行不露作偽之破綻。今於顯而易見者,除玄同所述各節外,略舉一二,以判定此輩之罪狀:
(一)所扶之乩,既有“聖賢仙佛”憑附,當然無論何人可以扶得,何以“記載”欄中,一則曰“扶手又生”,再則曰“以試扶手”,甚謂“足征扶手進步,再練旬日,可扶《鬼神論》矣”,及“今日實無妙手,真正難扶”雲雲。試問所練者何事?豈非作偽之技,尚未純熟耶?此之謂“不打自招!”(楊璿《扶乩學說》中,言“扶乩雖童子或不識字者,苟宿有道緣,或素具虔誠之心,往往應驗”,正是自打巴掌。)
(二)玉英真人《國事判詞》中,言“吾民處旁觀地位……尚望在位者稍知省悟……庶有以蘇吾民之困……”試問此種說話,豈類“仙人”口吻!想作偽者下筆失檢,於不知不覺之中,以自己之身份,為“仙人”之身份,致露出馬腳耳。
(三)《性靈衛命真經》之按語中,言“此經舊無譯本,係祖師特地編成”。既稱無譯本,又曰特地編成,其自相矛盾處,三尺童子類能知之。然亦無足怪。米南宮之法帖,既可一變而為米占元,則本此編輯滑頭書籍之經驗,何難假造一部佛經耶?
(四)佛與耶與墨,教義各不相同,乃以墨子為佛耶代表,豈佛耶兩教教徒,肯犧牲其教義以從墨子耶?且綜觀所請一切聖賢仙佛中,並無耶教教徒到台,請問墨子之為耶教代表,究係何人推定?又濟祖師《宗教述略》中,開首便言“耶穌之說,並無精深之理,不足深究其故”;中段又言耶教“盛極必招盈滿之戒,如我教之當晦而更明也”。此明明是佛教與耶教起哄,墨子尚能以一人而充二教之代表耶?
(五)所請聖賢仙佛,雜入無數小說中人。小說中人,本為小說家杜撰,藉曰世間真有鬼,此等人亦決無做鬼之資格。而乃拖泥帶水,一一填入,則作偽者之全無常識可知。吾知將來如有西人到壇,必可請福爾摩斯探案,更可與迦茵馬克調弄風情也!
(六)簡章第九條謂“每逢星期六,任人請求醫方,或叩問休咎疑難”,此江湖黨“初到揚名,不取分文”之慣技也。下言“但須將問題先交壇長壇督閱過,經許可後,方得呈壇”,此則臨時作偽不可不經之手續,明眼人當諒其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