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吾眉頭微皺,心中有些不安,當下催動法力尋找青川的位置。
“令郎如今何在?”他扶起地上的老人。
“聖僧保佑,犬子如今也算是守護一方水土的人,在西河界值守呢。”老人眸中很是許欣慰。
“令郎大善,必有善果。貧僧正往西河去,可有要帶給令郎的東西?”崇吾抬手施禮。
“有有,前些年他回來,說那地方極陰極冷,時常刮大風,常年不見日光,我想著我那小孫子體弱,給他做了棉衣,剛好您要過去,勞煩幫我帶過去。”老人邊說著重新進屋去拿衣服。
天色已經漸晚,問了姓名,崇吾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經過一家酒樓時走了進去。
“客官您一位嗎?裏麵請。”小二上前帶路。
“找人。”崇吾掃視了酒樓一圈。
“好嘞,是包間還是雅座,小的帶您過去。”
崇吾目光定在二樓走廊邊的座位,隻有一個少年趴在桌邊。
“貧僧看見了,不用麻煩。”
“好嘞,您自便,有事喚一聲。”
崇吾一步一步的踏上樓梯,心裏有些忐忑,他已經許久未見過千川,要再次見到故人容顏,想起舊事,實在是有些難堪。
他緩步靠近,趴在桌上的人滿身的酒氣,睡夢中還微微打著嗝。
如果是一隻狐狸,拎著就走了,可是一個人總不能拎著。
崇吾把悶在桌上的人扶起來,看向青川的臉時卻愣住了。
眼前的人是完全陌生的,麵龐稚嫩,因為醉酒臉頰微紅,隻是沒有半分千川的影子,更沒有千川的豐神俊朗。
難道是轉世太多,容貌發生了變化?
人是不會認錯的,確是千川的轉世無錯。
那女狐狸在附近轉悠,可能是買東西去了。
崇吾把人背回了船上,放在榻上。
青川有些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一個漂亮的和尚正在眼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衫,似乎是怕他跑了。
“和尚,你怎生的這般好看?”青川的聲音清脆,帶著狐狸特有的嬌媚,又因醉酒氣息有些重。
崇吾對上青川微醺半睜的眼,確信眼前的人就是千川轉世無疑,隻這一雙眼波流轉的桃花眼,與千川的無二。
見和尚不說話,青川似乎是有些生氣,抓住他的衣領子把人拉到跟前。
崇吾一個不備,兩人四目湊的極近,他能感受到小狐狸溫熱的鼻息,嘴唇裏呼出的酒氣。
“我為什麼總是有些怕你,又想與你親近。”青川眼神迷離,感覺自己像是在做一場夢,他肆無忌憚的勾住崇吾的脖子,向他抱怨。
“我想要你手上的佛珠,把它贈予我如何?沒有它我會死的。”
粗重的氣息攜帶著酒意像是要把崇吾熏醉,他撐著雙手離遠了些,“本就是要給你的。”
聲音有些沙啞,青川沒有聽清,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和尚,崇吾?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崇吾心中一凜,是對那時的事還有記憶嗎?
“是,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他如實的回答。
“嗬嗬,”青川傻笑了起來,又將和尚拉近了些,下巴抬起,“你身上真好聞,我想...”
崇吾如同五雷轟頂,忘了動作,少年仰起頭粉嫩的嘴唇一口咬在了他的嘴角。
“唔…”
他眸色一沉,青川痛呼一聲,暈了過去。
玉楨回酒樓沒看到弟弟有些慌了,問了小二才知道被一個和尚帶走了,她趕在開船前回到了船上。
她去和尚的船艙找青川,卻見和尚一如既往的在桌前打坐看書,而她的弟弟還維持著人形正仰麵朝天的躺在和尚的床上呼呼大睡。
玉楨很是尷尬,和尚如此氣定神閑,應該是早就知曉二人的底細。
甲板上船夫正吆喝著重新啟航,玉楨小心翼翼的挪到青川跟前。
“阿川,阿川,醒醒。”她小聲喚著。
崇吾自從坐在這,手上的書頁再未翻動一頁,他抬起眼眸,神色有些不自然。
青川睡得很沉,他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和崇吾在一處水潭之中。
崇吾站在水中,露出精壯的腰身,雙手合十,閉著眼睛,眉峰緊蹙。
而青川也裸著上身,緊貼著和尚,纖白的手指在對方的身上撩撥,像一個真正的狐狸精,勾引著出家的僧人。
“和尚,我好喜歡你。”
夢裏的和尚像是終於忍不住,一掌將他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