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見崇吾出去了,這才放下心來,隻是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天,姐姐玉楨怎麼樣了。
正想著,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阿川,醒了?”
再次看見姐姐,青川無比開心,“姐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玉楨卻開心不起來,“阿川,姐姐怕是沒幾天好活的了。”
青川不由緊張了起來,“和尚要殺你?”
玉楨搖搖頭,“這和尚修為高深,怕是已然知曉你我二人的身份,且他是佛修,清心寡欲,非比常人,怕是等期限一到,我就要魂歸西天了。 ”
青川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姐姐,和尚雖然看起來待它極好,但想要他的手串怕是不可能,還總是被和尚嚇得半死。
“我看這和尚也是一毛不拔,姐姐,不若我們就此離去,能逍遙快活幾日是幾日。”
兩人正商量著,與其跟著和尚憋屈的死去還不如逍遙去。
崇吾端著一盤吃食回來的時候,見一人一狐正聊的熱火朝天,見他進來齊齊撇過頭去。
這倆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之前還巴結著自己,現在又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青川也不怕和尚了,看見那一盤素食,更是下定了決心,反正都是要死了,他憤憤的摘下脖子上的佛珠,朝和尚一扔,跳下床,朝船艙外走。
崇吾還沒見過發脾氣的狐狸,抓住它脖子後的皮毛,“不吃就不吃,這麼大的脾氣,船一會要靠岸補寄,約停半日,你們且去尋些愛吃的,黃昏時候回來,不可傷人,不可誤了時辰。”
玉楨一聽可以下船,立即來了興致,“大師,奴家和這小狐狸又沒有錢財,上了岸也甚是無趣。”
崇吾從腰間拿下一個布袋,放到桌子上,“這些拿去用吧,傍晚務必回來。”
玉楨和青川對視一眼,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兩人逍遙的資本有了。
玉楨拿著錢袋子抱著青川興高采烈的下了船,而崇吾在兩人的身上下了一道術法,也下了船。
青川到了地麵上才發現他們坐的是一艘大船,正停靠在碼頭邊,旁邊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船隻,岸邊人聲鼎沸,吆喝聲,談話聲,嬉笑聲,不絕於耳。
一條青石板路通向遠處,路邊茶館,酒樓,客棧林立。
“桃子,好吃的桃子,快來買,喲,姑娘,您長的可真美,這狐狸也好生乖巧。”
玉楨抱著青川路過一個擔著桃子的大娘,“大娘,來幾個桃。”
“好嘞,保準您吃了一回還想二回。”
買了桃,青川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化成人形,和姐姐吃著汁水飽滿的桃邊走邊看。
“阿川,你說這和尚讓我們回去是何意,是我們要纏著他,怎麼像是他不讓我們走一般,難道他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青川也覺得鬱悶,兩人是和尚救回來的,理應是和尚的累贅,這和尚卻不辭辛苦的帶著兩人跋山涉水,不知要去往哪裏。
其實和尚待他很是和善,隻是和尚對他越好,他心中越是慌亂,本能的產生一種懼怕,他想逃離。
“姐姐,好香啊。”
玉楨有些無奈,她這弟弟沒心沒肺的,算了。
“走,我們把和尚的錢都花光。”
二人進了個熱鬧的酒樓,酒樓中央,一位說書先生正左手一把折扇,右手一個驚堂木,搖頭晃腦的說書。
姐弟倆奔著香味而來,什麼八寶鴨,叫花雞,醬牛肉,聽名字就流口水,光有美食還不行,桃花釀,女兒紅,又各來了一壇。
崇吾下了船,徑直往城中走去,走進一個小巷子,敲開一戶人家的門,好一會才有一個七老八十的老者來開門。
“阿彌陀佛,施主,我來取東西。”
老者看見崇吾有些吃驚,但又想想人家並不是凡夫俗子,這麼多年毫無變化也是情理之中,“聖僧,您來了,請進。”
老者步履蹣跚,他上一次見崇吾的時候還是一個孩童。
崇吾跟著進門,院內各種木製物件繁多,老者進屋拿出一個通透的寒玉盒交給崇吾。
“幾十年前偶然得到一段千年檀木,做這佛珠極其合適,打磨好後按照您的要求裝入這寒玉盒之中。”
崇吾打開盒子一看,果真,整個珠子油光發亮,溫潤有光澤,堪稱極品,上麵用極其細膩的雕工雕刻了許多梵文,他仔細檢查了一遍後放入盒中收了起來。
“多謝。”
“該我謝謝您。”老者突然跪在崇吾麵前,雖然對方看著年輕,但是年歲肯定在他之上。
“這是何意?”
“就在做好這顆佛珠的幾年後,遙津城中發生了一件大事,突然有一天,城中湧現許多厲害的妖怪,許多修士慘遭毒手,被挖去心肝,犬子也修習了一些法術,但是都敵不過那些妖怪,那日他逃回家中,一隻妖怪也跟了過來,似乎是感受到這寒玉盒的氣息,在家裏搜尋了一番,找到這寶盒後,打開查看一番又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犬子也因此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