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勢!”紅衣人讚道,指了指自己,“遼東王越,足下是……”
“琅琊顏良!”顏良氣勁已蓄至頂峰,開口一答,刀勢便起,鳳嘴刀挾著霸道氣勁直劈王越。
王越神色一凜,這一刀雄渾剛猛,氣勢滔天,決不可硬接,側身急避,自腰間取劍在手,劍尖迅疾無比的在刀背上一點,人順勢淩空而起,劍勢忽轉,直刺顏良麵門。
刀背被點之下,顏良隻覺得虎口巨震,一瞬間,又覺勁氣撲麵,未及多想,立刻橫刀一封,劍刀再次相交,顏良蠻力一衝,將王越生生逼退,頭盔卻被王越劍氣劃過,竟然裂為兩半,掉落於地,一縷鮮血自額間緩緩流下。
王越被震退一步,由衷讚歎:“好刀法!”身法疾若閃電,又是一晃上前,顏良顧不得驚異對方劍法,急忙又揮刀進擊。
文醜鐵槍以猛力見長,隻一會兒便又刺倒數人,天戮劍士心中驚懼,尤其是參加過昔日肖毅八人襲主陣的幾位天戮高手,更是感歎,怎麼除了涿郡劉備兄弟和吳郡孫堅,在這裏又碰上個辟易萬軍的豪勇虎士?大漢英傑何其多也!
眼看著朱?袁紹在文醜掩護下且戰且退,就要上馬了,天戮劍士大急,偏偏文醜槍勢如虹,竟壓製的十數人近前不得,但文醜身上鮮血淋漓,也中了數劍。
這裏顏良與王越拚了數十招,暗自心驚,對方每每用巧妙身法化解自己的猛力進擊,而每次出劍總是攻己之必救,有幾次回刀稍慢,身上便被對方劍尖刺中,幸好鎧甲厚重,傷不致命,但再這般拚鬥下去,自己體力消竭,必是有敗無勝。
幸好朱?袁紹已退到馬邊,顏良無意再與王越糾纏,突然抽身而退,對文醜喊道:“快快上馬,護衛中郎主公,逃離此地!”
王越好整以暇,卻不進逼,口中還在稱讚:“兩位的武藝可真了得,實為王某生平僅見!”
朱?袁紹終於翻身上馬,顏良文醜逼退黑衣劍士的攻勢,也上了馬,四人立刻打馬飛奔,再戰下去,定然無幸。
王越笑著:“還真看不出,那兩人竟然抵擋了天戮高手十餘人,不然事成多時了。”
“大師兄!那朱?跑了啊!”一名黑衣劍士急道,他不明白,怎麼大師兄還是這麼鎮定的模樣。
“跑了?跑得了嗎?”王越看著朱?飛馬身影越行越遠,已經拉開了十餘丈開外。
“著!”王越突然舌綻春雷,眾天戮劍士見他長劍脫手飛出,如白虹驚電,直中朱?後背,朱?在馬上渾身一震,頭已低垂下來。
“中郎!中郎!”袁紹等人大呼,隻看到馬上的朱?麵色慘白,身體軟倒在馬背之上,隻是後麵敵情未消,又怎能停馬查看朱?傷勢?隻能任由識途戰馬將朱?一路馱回軍營。
顏良文醜滿身是傷,忿然回首張望,那紅色身影越來越遠。
這裏天戮眾劍士都在歡呼:“大師兄好飛劍!”
“飛劍嗎?”王越略帶嘲弄的一笑,舉起手中長劍。
天戮眾人大驚,明明見長劍脫手而出,怎麼還在大師兄手上?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郅徽最有識見,顫聲道:“剛才莫非是大師兄的劍氣?”眾人聳然色變,適才所見之像,竟是劍氣之實形,距離如此之遠,尚能直中朱?後心,此等神技,聞所未聞。
王越微笑不答,隻是淡淡道:“那朱?心脈已斷,再無生理,門主所托也算完成了,大家把身亡兄弟的屍身運回去,回罷!”
說罷,悠悠轉身,長劍直入劍鞘,施然而去,口中猶自吟唱:“驚電百裏兮身自不動,飛雲若瀑兮形神俱喪……”
昔年王越十八歲入賀蘭山,便是以此劍氣在八千羌族勇士的包圍下,直取羌族貴酋的首級,羌人視若天神。王越也自喜能使出此般無上劍氣,故以絕羌劍命名此招。
若非王越見到顏良勇悍,與之交手纏鬥,早就當場刺殺朱?了,不過也正因為有絕羌劍之招,便是朱?逃遁開去也不擔心,數十丈內,此劍氣取人性命,百不失一。
大漢右中郎將朱?,在回到本部大營之前,就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