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騎飛奔回長社大營時,已過正午,守營將校見四人血人一般,心知出了變故,手忙腳亂把朱?抬下馬來,袁紹也急忙下馬前去探視,卻見朱?手足冰涼,已死去多時。
袁紹放聲大哭,營內外一片嘈雜,驚動了董卓等將,出營查看,待得知朱?身亡,眾人都是大驚,董卓頓時叱道:“哭什麼?中郎受了傷,速抬回大帳醫治!”
袁紹還沒明白過來,董卓衝袁紹使了個眼色,幾名西涼將校上來幫手,也將袁紹攙扶進去,顏良文醜雖然渾身是血,總算受創不重,也跟著進入大帳。
自與黃巾征戰以來,雖然漢軍屢遭敗仗,但似這樣折損了秩比兩千石的主將之事,還從未發生。董卓畢竟是梟雄,雖然驚出一身冷汗,但唯恐大軍得知主將身喪,軍心動蕩,是以止住袁紹,並不聲張。
朱?屍身被抬回大帳,董卓密令各將來帳中商議,曹操、孫堅、張邈等得了通知,都急急趕往大帳,唯獨劉俊義官微職小,還被蒙在鼓裏。
眾將聚在帳中,看著朱?屍身默默無語。董卓細問袁紹究竟,袁紹把窺營遭伏擊的事敘說了一遍。孫堅聽說是一群黑衣人所謂,頓時明白:“這是蛾賊天戮劍士,專事刺殺之舉,早先蛾賊作亂前,這天戮便戕害地方官吏,禍亂朝政了。沒想到今日朱中郎竟遭暗算。”
董卓讓袁紹顏良文醜入後帳歇息,又與眾將商議如何做法。
“為今之計,當立即快馬入京,上奏天子,備述中郎遇害之事,等朝中再派新主將前來,現在全軍舉哀,沉悼中郎,堅守不出,董太守可代行主將事。”張邈說道,眾將紛紛稱是,這是最穩妥的做法了。
董卓皺皺眉:“上奏天子,備述詳細,那是定然。隻是某家倒是覺得,軍中不可舉哀,一切如常,隻稱朱中郎受了輕傷,在營內調養。以安軍心。蛾賊不知中郎已歿,也必不會趁虛來犯。”
眾將聽了,也覺得極有道理。
曹操卻搖搖頭,對董卓一拱手道:“董太守此言雖然有理,但操卻以為大不可如此。”
“哦?孟德有何高見?”董卓知道曹操素來足智多謀。
“以操淺見,軍中當大事舉哀,我軍中各營皆是百戰勁旅,知朱中郎為國捐軀,全軍必然同仇敵愾,皆思為朱中郎報此怨仇,士氣大長,豈有軍心動蕩之憂?再者,蛾賊見我軍中舉哀,知我軍主將身亡,定然大意,本營防範必懈,我軍便有可趁之機。”曹操久隨朱?,朱?既死,心中也極為悲痛,但軍陣戰機之事卻仍然看的極為透徹。
董卓一拍桌案:“好!孟德之言極是!”董卓現在代掌主將之司,本也久思一報昔日大敗奪帥之恥,現在一聽曹操的主意,竟是大有取勝之機,便欣然讚同。
於是下令,三軍戴孝,各營舉哀,祭奠主將。命令傳了出去,軍中一時悲聲大放。
劉俊義眾人是在全軍舉哀的命令傳來後,才知道主將朱?竟然遇刺身亡,劉俊義也極為震驚,曆史上的朱?可是在剿滅黃巾的戰爭中立下大功,還被晉升為驃騎將軍的,怎麼自己到了這個時代,朱?竟然喪生於黃巾伏擊呢?曆史因為自己的到來,還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又聽說袁紹與朱?一同遇襲,也受了些輕傷,正在後帳調養,劉俊義與袁紹一向關係不錯,便帶了幾位兄弟前往探視,隻留下甘寧在本營駐守。
一入後帳,便是濃濃一股藥味,袁紹躺在榻上,身上纏著幾道紗布,麵色煞白,田豐在一邊照料,而顏良文醜則脫膊了上身,正在敷抹傷藥,身上傷痕累累,精神倒是還好。
看到劉俊義等人前來,袁紹急要起身相迎,劉俊義快步向前,按住袁紹:“本初快快躺下。”典韋則關切的看著顏良文醜,幫他們敷好傷藥。
文醜將窺營遇伏的情事詳細的告訴劉俊義,最後喟然歎道:“沒想到朱中郎還是傷了性命!唉!”
劉俊義頓時明白,恨恨道:“又是那天戮!正要找他們呢!”
文醜倒是第一次聽說:“天戮?雲龍你是說那些黑衣劍士都是什麼天戮的人?”
劉俊義點頭道:“說來話長,這天戮皆是劍客殺手,早在我們身處荊襄時便已結怨,我們兄弟有次還差點被他們所害。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天戮之主就是那蛾賊地公將軍張寶。”
便向顏良文醜說了昔時迎風峽血戰之事,又說了初來潁川救援,突襲主陣之事,顏良文醜聽的目瞪口呆。
許褚則道:“這些天戮劍客劍法武藝極高,縱是如我等之身手,被他們幾人結成劍陣,便也很難對付。士平工橫在那麼多天戮劍客圍攻下還能全身而出,已是駭世驚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