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望地望了望前方,還想去征求下阿木的意見,豈料我一抬頭,猛然發現我的前方空空如也,哪裏還有阿木的影子?這小子自稱沒有出口,居然在我眼皮底下不聲不響地消失了!
按說不應該啊,阿木難不成仗著自己身手好過我們,獨自一人跑路了?這廝的人品應該沒有這麼低劣吧!而且他剛才才提醒我們前方沒有出口的,他又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我驚懼交加,進一步將身子往前探了探,直到頂到了前方厚實的磚牆。這幾乎是一堵死亡之牆,它直接隔斷了我們生的希望,之前破譯暗碼打開通道的喜悅,此刻已經蕩然無存了,誰也未曾料到,這通道的盡頭居然是一堵磚牆,連磚縫都澆鑄得極其嚴實,顯然是有意精心設計的,所謂的龍喉壓根就是條死胡同!而且,就在這嚴實密封的磚牆中,阿木居然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我感到了極端的詭異,此刻甚至想到了扯淡的時空轉移。而就在這時候,我聽得身後的攻城一聲慘叫,我這才意識到四周的壓迫感強烈了很多,通道的口徑已經縮到了令人恐怖的程度,連我都有種雙肩被擠壓的強烈感覺了。
攻城扯著嗓子道:“媽的!這次怕是真的要歸位了,咱也算栽在行當上了,不窩囊!不過這死法我可不接受,我說你們前麵哪位掏家夥直接給咱腦袋上來一下,我現在被卡得抽不出手!”
攻城說得戲謔,我聽得卻頗為沉重,一想到就這樣稀裏糊塗慘死在一個不知名的古墓裏,實在是得不償失。這種等死的感覺著實讓人崩潰,對於沒有經曆過生死的人來說,簡直能把人逼瘋。
“先別扯得那麼悲壯,還不至於那麼嚴重吧!”我聽得身後一個女聲傳來,毋庸置疑便是紫涵的聲音。
“沒那麼嚴重?”攻城作苦笑狀道:“你纖纖玉女,暫時當然沒那麼嚴重,眼下馬上就見閻王了,我就不跟你文明了,實話說,哥們我尿都要被擠出來了!”
紫涵沒好氣地道:“你難道就沒發現,四周的動靜已經停了嗎?密道已經不再縮小了!”
我聽了一怔,仔細一看,還果真如此,如果按著剛才密道收縮的速度,隻怕現在我們早被擠成油條了。我伸手比劃了一番,再次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怎麼回事兒?難道機關中途出故障了?”攻城一看不用死了,略帶欣喜地道:“或者這裏的主兒良心發現,決定放我們一馬?”
孔明燈道:“這兩種情況都不靠譜,這裏很可能就是真通道,這樣的機關設計隻是一種恫嚇作用,你可以想象,任何人在這樣的通道裏走,遇到剛才發生的情況肯定都得嚇個半死,大多數人都會夾著尾巴逃命。”
攻城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機關到此為止了?那要照這樣看,這墓主兒還是不夠意思,純粹搞體型歧視嘛!”
我聽了孔明燈的推測,仍舊不是很釋懷,因為阿木消失得著實蹊蹺,在這樣詭異的場所,絕對安全是不可能的。攻城走在最後,他的直接卡死了通道,我們當下進退兩難,處境十分的尷尬。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從對麵的磚牆裏滲透傳遞了出來。
那聲音就像是某種金屬架構的東西被嚴重扭曲,即將要被掙斷而發出的。聲音自磚牆穿過來後,便顯得頗為沉悶,隱隱約約地,似乎還有人的聲音夾雜在其中,這樣聽起來更像是一盤幾乎快消磁的唱片,放在老式的大喇叭留聲機上播放,十分的怪異。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機關,此時最擔心的就是先前的這種龍喉機關再次被啟動,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一旦我的猜測屬實,無論如何是躲不過的。
想到這,我有些緊張地向前湊了湊,將耳朵直接貼到了石壁上,很快,我聽到了一個人在大聲呼叫,雖然我聽不清楚他想表達什麼,但我還是聽出了這是阿木發出的聲音。我此時已經抵到龍喉通道的盡頭了,一扭頭,我就在左側的角落裏,發現一個黑漆漆的拳頭大洞口,那些聲音,正是從那小洞裏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