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洞口這麼小,阿木究竟是怎麼鑽進去的?就算是縮骨也沒理由把自己縮成了地老鼠的體型吧?
我先是短暫的困惑,接著很快就明白了:這個洞口的大小雖然是不足以鑽進去一個人的,但這肯定不是洞口的實際大小,因為龍喉密道一直在收縮,洞口很可能已經被遮擋住了大半。
尋思間,我又聽到了阿木的喊叫,當下慌忙地將腦袋探向洞口,扯著嗓子回應了他,阿木聽到我的回應後,立即道:“快,鑿開磚牆趕緊下來,沒有……沒有時間了!”
聽到這我一怔,我原本以為阿木是向我們呼救的,萬萬沒想到他會要求我們這樣做。此時他正處在一片黑暗之中,我什麼也看不到,但是他的說話的語氣十分的吃力,好像正在和什麼東西努力地對抗著,而且很可能已經受了傷。
我不敢怠慢,轉頭朝孔明燈就要過短柄錘和鋼釺,照著洞口上方的磚牆都鑿了起來。因為空間大小的緣故,這些工作隻能由我一人完成,一時有些手忙腳亂,好在這些磚牆看似厚實,其實徒有其表,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難鑿開。
很快,我就將密道的磚牆鑿開了一個大口子,果然不出我所料,先前阿木通過的那個口子隨之現了出來,這是個足夠一人通過的洞口,形狀不規則,一看就知道是用與我同樣的方法鑿出來的。我斷定這是出自天叔之手,當年天叔一定遇到了和我們相同的麻煩,還好他很快發現了這盡頭的磚牆是空心的,及時地鑿出了個洞口逃命。
這底下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好奇地把腦袋探進洞裏,打起手電往裏照。放眼望去,這裏密布了大大小小的輪軸,交錯運轉著,極其複雜,就像拆開的鍾擺內部複雜的齒輪組合一般。此時的阿木,正踩在一塊巨大的輪軸上,用匕首卡住了其中兩塊軸的結合處,輪軸運轉的力度相當的巨大,我看到阿木滿頭大汗,握著匕首的手幾乎就要拿捏不住了。我總算明白過來,龍喉密道嘎然停止合攏,原來拜阿木所賜。
“快點下,順著主軸的第一附屬軸趕緊走!”阿木咬著牙臉色發青,吃力地催促道。
我不敢怠慢,將阿木的意思向身後的人傳達了一下,便順著那洞口小心地往裏鑽。洞口非常的小,我勉勉強強能夠進入,而以攻城的體型明顯就成問題了,此時他被卡在龍喉密道裏,基本上已經失去自由活動的能力了,還是孔明燈費盡氣力強行將其從中拖上來的。
攻城將先前的洞口又鑿開了一些,這才將身子完全從密道裏鑽出來,剛一落地,他即喘著粗氣道:“這玩意寒磣的,再給夾那麼一會兒,我他娘的就成四方擎天柱兒了!”
孔明燈一望四周,當即皺眉警告道:“這四周全是由傳動輪軸組成的龐大機關驅動裝置,下腳要特別的小心!”
聽罷我也仔細望了望四周,立即便深刻體會到了他所說的嚴重性,這些傳動輪軸大部分依舊在運行轉動著,一旦失足落下掉進去,渾身的骨頭被夾碎是必然的。
“我靠!連個小腳的地方都沒有,往哪走!這地方,長個翅膀飛都有難度!”攻城臉立即就青了,嚷道。
阿木道:“順著主軸第一附屬軸的間隙,就是最粗的那根,你們都快點,再過三分鍾第二附屬軸的輪軸全都會轉過來堵住間隙,到時候就出不去了!”阿木說話的同時,整個身子一震,被他卡住的巨大輪軸猛地向前擠壓過來,試圖衝破他的阻礙,他用力地將手中的匕首按下去,同時另一隻手迅速騰出來,也抽了把匕首用力紮在裏麵卡住。
觀山道一看苗頭,也知道阿木所述的不假,當下道了句“跟著我”,第一個就踩著輪軸走了過去,我們緊隨其後。
那些輪軸都是在轉動運行著的,而且大小不一,轉動速度各異,走在上麵極端的不舒服,大大小心的輪軸圍在四周,就像是無數隻高速旋轉的電鋸,隨時都可能把我們鋸裂開來。
我們每走一步,都比趟地雷陣要小心一百倍,整根精神弦都繃緊到了極限,到了一觸即斷的境地。不過短短十多米的路程,我們足足花了兩分多鍾,走到盡頭一看,果然見頂上也有一個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