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毫無想法，見王二狗被那麼一拍之後，就倒栽過去，直接後腦勺著地，不省人事了。
南宮午從垃圾箱中跳出來，手裏還拿著半塊，流氓氣十足地對周圍的嘍囉罵道。
“你們還不快滾！”
老大似乎是已經掛掉了，嘍囉們一驚，便軍心潰散，連拖帶拽，屁滾尿流地就逃了。
南宮午則是將板磚放下，轉身將仍在目瞪口呆的雷州拉起來，並笑道。
雷州癡癡地回應，腦海中一片空白的他根本就沒有在聽南宮午說的是什麼。
這話還是他在隔了幾日之後，在詢問他時，才聽來的。
南宮午笑的是。
“有時候，烏龜王八的辦法也很有用嘛！哈哈哈！”
——
時過境遷，一晃幾十年已經過去。
今日，暮老的雷州又見到了同樣暮老的南宮午。
對方依舊稱呼雷州為“小雷子”。
唯有不同的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城主，而對方已經是一個名義上的“死人”了。
雷州艱難地回想起來。
在那段短短而悠哉的學院日子之後，他都沒等到畢業，就聽到父親莫名猝死的消息，隨後便聽到河陽城中的那十二個哥哥便大打出手。
那使得他不得不回去。
也從那時起，便與南宮午不再相見。
後來，在陰差陽錯之下，踏著他十二個自相殘殺的哥哥的屍體，踏上那走向城主寶座的路上之後，他又聽到王城中也發生類似的變故。
十幾個皇子如他的十二個哥哥一般，你爭我鬥。
那曾經和他交好的南宮午，便在那一場動亂之中全家命絕。
如今，那本該是死人的家夥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這讓雷州難以置信。
但是，那人雖然變得蒼老，變得陰沉的聲音，卻有著藏不住的熟悉。
還有那一聲“小雷子”。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轎夫的聲音傳進馬車來，打斷了雷州的想法。
“老爺，該如何處置？”
雷州稍想片刻，轉眼看到旁邊就是一間有著二樓的小茶館，便道。
“停下，我要與這人說幾句話。”
“是。老爺。”
轎夫將轎子停下。
雷州便從轎中緩步走出。
所幸茶館裏的人大多在聽說書先生的大說特殊，且周圍人來人往，沒人太注意到這麵對麵的兩個老頭。
雷州向鬥笠人看過去，鬥笠人被遮掩在罩紗之後的眼睛亦向他看過來。
一如以往。
雷州心裏咯噔一聲。
“果真是他。”
像是能看懂雷州的心思，鬥笠人淡然一笑。
“不是我，還會是誰呢？”
“死人怎會活？”雷州問道。
“活人怎會死？”鬥笠人反問。
“此處不好說話，我們上二樓去。”
雷州向四周看了一眼，見人聲吵雜，便道。
“也好。”
鬥笠人不慌不忙。
雷州在前，鬥笠人隨後，便進了旁邊那茶館，徑直在殷勤的店小二的帶領下，上了二樓去了。
——
二樓，地閣雅間，兩人在桌前對坐定。
小二在旁，摸出記菜單來，微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