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們兩個這副樣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教務處內,教導主任姓王,學生中的外號叫禿頭的,正在跳腳大罵。
被罵的,一人是南宮午,一人是雷州。
“你倆,真是臭味相投。這夜不歸寢也就算了!不歸寢你就好好找個客棧睡下嘛!竟然還跑到女生澡堂去偷看人家洗澡!”說到這兒,王禿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從茶幾上的一包香煙中抽出一根來,用火柴給自己點上,吞雲吐霧了一口,才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你倆這偷看人家洗澡也就算了!竟然技巧如此拙劣,被人家發現!”
說著,又抽了一口,歎了一口氣。
“唉!想當年啊——咳咳。”
“你們被人發現隻能算是技不如人,服服帖帖地挨一頓打就好了嘛!可怎麼就慌不擇路,然後掉進澡堂外邊的大鍋爐箱裏呢?”
說著,突然一瞪過來,將全身濕透了的兩人嚇了一跳。
“怎,怎麼了?”
“還怎麼了?”王禿頭破口大罵,“你不知道我們修鍋爐房的錢都被校長拿去買禮物送給他的八太太了嘛?你不知道鍋爐房上麵的頂就是用稻草混著泥鋪的嘛!”
教務處外,校長走來,聽到裏麵好像在談論著他,便趴在窗台邊,隻露出半個腦袋來偷聽。
聽著聽著,他的臉色就黑了。
教務主任王禿頭仍在教訓著。
“幸好那鍋爐箱子的蓋被校長拿去換酒錢了,否則不摔死你倆丫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的命還真大啊。如果不是校長又挪用了一部分款子去送禮,搞得鍋爐房隻是一個擺設,連水都熱不了。那正是應該熱的時候,水還是冰的,哼哼,否則,你倆呀,現在非得成兩隻烤乳豬不可。”
校長眼睛急得紅了,直接破窗而入,在屋內滿臉吃驚的南宮午和雷州兩人麵前,帶著滿臉的碎玻璃茬子和血,就指著目瞪口呆的王禿頭鼻梁上邊罵道。
“你你你,王大禿子,你今天就給我卷鋪蓋滾蛋!你TM明天不用上班了!”
說著,校長轉過頭來,一臉碎玻璃碴子和血,卻對南宮午和雷州咧開嘴,又痛又笑道:“兩位。改日我給兩位一人發一個大紅包,兩位吧今日的所見所聞給忘掉如何?”
南宮午狡猾一笑,伸出兩個手指頭。
“要兩個。”
————
初來乍到的雷州想不明白。
為什麼在中央,實際上就是皇家辦的學院中,首腦卻被稱為校長,而次長被稱為教導主任。
也想不通為什麼有男生宿舍、女生宿舍、教務處、校長室。
更想不通自己不過就是去偷看了女生洗澡,又有什麼罪過。
南宮午手裏拿著一本黃色的小書刊,拍著他的肩頭,向罰站的老地方走過去,還仰天笑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飯後一發賽神仙。”
“額。”雷州。
“額。”全班同學。
“額。”老師。
“額。”專程趕來看南宮午一眼的爹皇帝老子。
————
“小雷子。害怕嘛?”
“不怕。”
“那你別抖啊!地方就這麼大。”
惹惱了橫行校內外的王二狗,不知道他和剛剛被校長K掉的王禿子是不是父子關係,總而言之便是死死咬住他倆不放的。現在,雷州和南宮午終於被這王二狗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小巷之中,兩頭都有人截住,就算是插翅也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