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青陽。日過晌午。
一個妙齡少女穿過擁擠的人群,向一家算命的鋪子走了去。
算命的老先生似乎已用餘光瞟到了前來的少女,不緊不慢的坐直了身,白衣少女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攤前。
“先生。”少女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跟你打聽些事。”
“嗯……”老先生再用餘光瞥了一眼桌上的銀子,清清嗓子道:“姑娘請講。”
少女四下打望了下,對老先生低語道:“請您告訴我,最近五年以來江湖中發生的大小事件,一件都不能漏。”
“五年?”
“對。”
“那還請姑娘坐下。”老先生道:“這得慢慢道來。”
***
東街。
花複痕和藍荊霸穿梭在人群裏,四處張望著哪兒有客棧,要說這青陽鎮,不光人多,就連街道也是錯綜複雜,跟個迷宮似的,搞得兩個不熟路的男人頭暈腦轉,耐性十足的花複痕還好,可這藍荊霸,就已經沉不住氣了。
“奶奶的,什麼破地方!找個客棧都找不到!”
“你不是剛從客棧裏出來嗎?這青陽又不是迷宮,難道你是路癡不成?”
“呸!”藍荊霸道:“我要是路癡,那你跟我也是半斤八兩,咱兩誰也別說誰!”
“哈哈……”花複痕笑笑:“那還是找個人問問吧,這樣瞎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找人問?”藍荊霸斜著眼睛看著花複痕道:“你有錢嗎?”
“這問路也要錢?”
“青陽人,以銀子為天。”
正午已過,火熱的太陽掛到頭頂,花複痕皺著眉頭,打量著周圍來來往往的青陽人,再望望身邊一臉無奈的藍荊霸,隻好自認倒黴的往前繼續走去了。
“老楚,等著我呀,老霸還在這兒呢!”
藍荊霸笑著跟了上去。
***
“楊子為的兒子楊若雲和宋青之女宋楚楚死後沒多久,玨山掌門子予諾的兒子就大婚了,向五派發去了喜帖,大婚當日,眾貴賓皆到,除了絕塵宮是少主肖希兒和沈天白出席之外,其餘各派到位的都是該派掌門。”
“等一下!”少女將老先生的話打斷,抑製著內心的狂瀾,聲色微顫道:“你說玨山掌門的兒子大婚了?”
“沒錯呀。”老先生道:“就在一個多月前,據說新娘是玨山前任掌門徐安的孫女,徐家之後。”
“徐家?”少女聽完,更是茫茫不解道:“徐家不是早在五年前就毀於大火了嗎?怎麼還會有徐家之後?”
“這我也不太清楚,聽說,這姑娘是僥幸從火中逃出來的,不過容貌已遭大火所毀,可即便如此,玨山掌門的兒子還是答應了這麼親事,很快就迎娶這徐家小姐過門了。”
少女柳眉緊蹙,低下頭喃喃自語道:
“難道是霜兒……”
“姑娘,姑娘!”老先生喚了喚埋頭自言自語的少女,眯了眯老眼道:“後邊的事,你還要不要聽啊?”
少女深陷的思緒被老先生的話拔斷了,她恢複了常態,緩緩道:“當然要聽,您說就是。”
“這後邊的事,可就了不得了!”
少女微微不解,老先生繼續道:“玨山大喜隻是個幌子,暗擒五派掌門才是真!”
“什麼……”
“姑娘可知道七星塔?”
少女似乎明白了些:“我當然知道,那是八百年前楚國的鎮妖塔。”
“沒錯。”老先生道:“眾人萬萬沒有想到,這消失了八百年的七星塔竟就潛藏在玨山腳下,子予諾為拿到六把寶劍喚醒封印在塔中的玨山之寶,不惜背負千古罵名,設計將諸位掌門囚禁在七星塔中,才導致了江湖現在六方無主的局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