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重生”的笛卡兒(2 / 2)

在荷蘭,他除了著書立說以外,也喜歡與學者們談論講說,吸收別人的正確意見。他雖不是站在講壇上的教授,卻有不少弟子,他成了當時著名學者,雖然隻發表了一部處女作。

1641年,在巴黎出版了笛卡兒的第二部著作,用拉丁文寫的《形而上學的沉思》。拉丁文是各國學者喜愛的共同語言,巴黎是各方麵學者雲集的都會。這表明他不止要當一名普通的作者,而且要置身於第一流學者林,跨出國界。這本書篇幅不大,但寫得一本正經,一個論證接著一個論證,氣勢宏大。第二年此書再版,6年後出了法文譯本,同《方法論》一樣,他也親自做了校訂。

《哲學原理》於1644年在阿姆斯特丹以拉丁文出版,1647年在巴黎出版了法文譯本。這本書裏,他把他的全部學說彙為一體。1649年,在阿姆斯特丹出版了《心靈感情論》。主要研究心靈的各種感情,如喜怒哀樂等與物理的東西的聯係。

就在這一年,笛卡兒離開了荷蘭。走的原因有兩個:一是荷蘭的新教派人物已經發現了他的理論中的反宗教的傾向,雖然他在法國還算是法國的榮譽,法國國王甚至頒給他一份年金,以為獎賞,但是在荷蘭卻遇到不少困難,還有種種問題不好解決,最後隻好一走了之,萬事大吉;二是瑞典女王克裏斯丁娜一心想當哲學王,或者取得哲學王的名聲,為此要向一位當代的柏拉圖學哲學。女王雖然禮賢下士,卻不能登門求教。她經法國駐瑞典大使沙紐介紹,要禮聘笛卡兒到她的宮廷任教,單獨教她一個人。

笛卡兒經過考慮同意接受邀請。女王非常重視,為了表示隆重歡迎,派了一艘軍艦開到荷蘭迎接。1649年10月,笛卡兒到了斯德哥爾摩。於是哲學家覲見,女王拜師。

笛卡兒沒有進過宮,感到非常不便。他有睡早覺的習慣,可以靠在枕頭上沉思,做幾何題。在家可以隨意,怎麼幹都行。這裏就不能那麼隨便了,有禮法,有規矩,亂來不得。穿戴整齊笛卡兒倒不怕,他有此習慣,而女王偏偏愛早起。她5點就要上課,說她政務繁忙,別的時間都沒有工夫,而且最好是天天上課,考慮到哲學家的困難,才改為每周三次,笛卡兒隻有從命。

另一困難是北國奇寒,習慣了法國和荷蘭的溫和煦暖的氣候,一進北海就覺得夠嗆了。且又進入冬季,大雪紛飛,寒氣逼人,真是沒有辦法。

笛卡兒過了年就覺得精神不濟,到了2月他突然發高燒病倒,呼吸困難,大概是得了肺炎,禦醫束手無策。2月11日,哲學家壽終正寢。

笛卡兒一生獨身,好像教士一樣。不過他並非禁欲主義者,也有過情人,隻是沒有結婚。1635年她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取名弗蘭幸,笛卡兒愛若掌珠,可惜5歲夭折,使他終生悔恨。女王為老師舉辦了莊嚴的喪事,派人把靈柩送回了法國。1799年,他的遺骸被放進了曆史博物館,1819年,又移入聖耳曼的聖心堂中,墓碑上寫著“笛卡兒,歐洲文藝複興以來,第一個為人類爭取並保證理性權利的人”。他的著作曾被列入羅馬教廷的禁書之列,這也是對這位哲學家最恰當的評價。

笛卡兒生活的時代17世紀前半期,歐洲雖然發生了標誌資產階級興起的文藝複興,但是,貴族老爺們還是瞧不起他們,而是盤算他們,壓製他們。教會是西方政治鬥爭中的一股巨大力量,一方麵它同世俗領主打成一片對付資產者,一麵又與世俗領主爭權奪利。資產者要與王權鬥,又要同教權鬥,同教權鬥時又不惜拉攏王權。

作為法國資產階級的思想代表,笛卡兒一生謹小慎微,對王室和教會都恭恭敬敬,如他自己訂立的行為守則中所說,服從王法,篤守教條,遵循中道,遠離極端,“始終隻求克服自己,不求克服命運,隻求改變自己的欲望,不求改變世界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