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長安(上)(3 / 3)

他離開東海漁村已經有快十日了,他想漁村的點點滴滴,他想那個自己天天練劍的小樹林,他想傲來國,他想哲碧,他想方賢忠,他想彰化......

但是他現在沒有辦法回去了,漁村裏麵沒有他一定可以繼續好好的,但是沒有漁村的詩慈現在確是難過不堪。此時的漁村,方賢忠正從傲來國回來。詩慈偷偷離開漁村之後的早上,方賢忠就從哲碧那知道了詩慈一個人出海了的消息,也說了詩慈為何知道他父母在珊瑚海島的秘密,但是哲碧沒有告訴他詩慈到底到了哪,隻是讓方賢忠不要過於擔心,一切很好,哲碧的承諾在方賢忠的心中太有分量了。他回到漁村告訴所有的村民詩慈一個人偷偷的去了珊瑚海島了,也把之前漁村村民不知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隻是沒有說其實詩慈是自己孩子這一節。詩思是如何出海誤入珊瑚海島,東方靜又是如何知道消息後死活要去珊瑚海島尋夫的,還有最近詩慈的事情。全部都對村民們說開了。這一下,以前有一些村民因為這些事情對方賢忠的一些猜忌也瞬間煙消雲散了,反而對方賢忠如此長的時候為了詩慈不去那不歸之島而做出的犧牲表示敬佩,雖然還是沒有瞞住詩慈,不過這完全不能怪方賢忠,因為方賢忠也把蛤裏奇和蛤裏莫的事情和村裏麵人說了。

在傲來國,哲碧並沒有懲罰蛤裏奇和蛤裏莫,因為這一切也算是天意,他們隻不過順天行事,沒有他們詩慈永遠都出不了這個東勝神洲。

後麵哲碧認為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因為孩子現在正處於難度的關卡,很難度過。今日他送別了前來於自己飲茶聊天的方賢忠後,意外地要自己的守衛從密室拿來自己的法寶。每一個真龍的誕生,在出世的時候嘴裏都會含有一顆燦若星辰的寶珠,大小不一,顏色各異,但是皆是龍王法力之所寄托。每次練功修行,每次施法皆憑借此寶物靈氣的收放,沒有它,龍太子充其量算是一個無德無能的水怪罷了,可見此寶物是何等的重要和強大,此寶物皆稱之為:龍珠。

哲碧拿到了自己的龍珠,靈氣十足,金光閃閃煞是好看,哲碧看著想到自己自打來到傲來國擔了這清閑的官職之後好久沒有用過法術了。上次施法還是自己幻化為大唐子民去長安的那次,那時哲碧還在東海中當太子。時過境遷,雖然神仙並無生老病死,但是這些年過去,哲碧的心智倒是越來越成熟了。

太陽熱辣辣地照著長安的大地,讓詩慈感覺口幹舌燥,一邊走一邊四處看,希望能找到一個喝水的地方。走到這條路的盡頭,他看到一個小的菜市,已經是晌午時分了,菜市上早已沒有買菜的了,地上稀稀拉拉的一些買菜的人挑剩下來的黃葉壞菜。詩慈已經渴得不行了,而且半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了,他站在這菜市裏麵,四周看了下沒有人,就在地上撿起那斷掉的白菜梆子放到自己的嘴麵,白菜梆子在自己的嘴裏一咬擠出來的白菜水像甘泉一樣滋潤著詩慈的喉嚨,他接著使勁得嚼著,吸幹所有的白菜的汁水後把嘴裏剩下渣子咽了下去,詩慈感覺這樣不但能解渴,而且自己咽下了這白菜梆子也會使他不會在這樣餓了。

詩慈在菜市裏麵找著剩下的不是很髒的白菜梆子,但是好像除了剛才撿到的那個,再也沒有了似的,詩慈心裏有些許的失望,他慢慢得尋找著......

詩慈很意外地發現竟然在菜市的東南角落還有個買菜的婆婆,這個老婆婆和詩慈一樣也是衣衫襤褸,坐在地上一個小石墩上,麵前堆著一小堆白色的微微泛青的大果子,詩慈看著這個老婆婆,這個老婆婆也很慈善地看著可憐的詩慈,詩慈感覺這個老婆很是親切,不自覺地走了過去。

“老婆婆,你好,您賣的這個是什麼啊?”其實賣的是什麼對於詩慈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但是詩慈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孩子啊,這東西呀,叫蘿卜,孩子你嚐一個,就這樣拿著生吃,很好吃的。”老婆婆說著便在他前麵的一堆詩慈以為是大白果子的東西裏麵挑了一個遞了過來:“吃吧,孩子,婆婆這裏多呢,我看你剛才在那頭撿剩白菜吃,猜你也是餓壞了,好孩子吃一個吧。”

“謝謝婆婆。”詩慈接過老婆婆遞過來的蘿卜,一口啃去,甜甜的味道裏麵有一點點辣,水滋滋的,詩慈一個勁得啃著。

“哎喲,你看這孩子餓得,慢點吃,婆婆這還有呢,要是想吃多吃幾個,反正婆婆今天賣了一上午也沒有賣出去幾個,你多吃幾個我往回背還輕鬆點捏。”老婆婆一邊說一邊擺弄著自己麵前的一堆蘿卜,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孩子,目光中透出無比的愛憐和同情。

詩慈把婆婆遞過來的一個大蘿卜吃下去後,感覺一下子就不是很餓也不是很渴了,又接過老婆婆遞過來的另一個蘿卜,就坐在了老婆婆的身邊,和老婆婆說起話來:“婆婆,你真好,我剛才真是餓死了,渴死了。”

“嗯,我看出來啦,你這孩子從哪來到這長安的啊,怎麼一個人這麼孤苦伶仃的啊?”老婆婆在石頭墩子上轉臉對著詩慈問道。

詩慈回答:“是這樣的,我是從這長安城東的那個鹹海的東麵的一個叫東海漁村的地方來的,本來我是想去珊瑚海島的,但是沒想到我的船好像沒有走對,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長安了。老婆婆,你知道珊瑚海島在哪麼?我的父母都在那呢,我要去找他們去。”

老婆婆看了看詩慈若有所思,說道:“這長安城東的那個鹹海,確實是有個東海漁村的,不過你不可能回去了,因為那個東海漁村並不是人間的地方,而是那仙境東勝神洲的一部分,孩子你想,仙境,凡人怎能想去就去呢?對於這東土大唐,那東勝神洲在這茫茫鹹海淵藪之中並不是一個確切的存在,如果能到也是緣法,緣法不到,強求不來的。孩子,你懂了麼?”這個老婆婆說這些話的時候目不轉睛得看著詩慈,眼神中表現出的祥和和睿智讓詩慈感覺很是熟悉,但是也說不上什麼感覺,就是很熟悉。

詩慈接著說:“那婆婆,怎麼從這去那珊瑚海島呢?不去東勝神洲也可以,我隻要能去珊瑚海島就可以了。”

“其實這珊瑚海島也是東勝神洲的一部分,隻不過是東勝神洲的牢獄而已,關押著修煉失敗的妖邪,是個不歸之島,要去那,也之能看緣法了。都非凡人想去就去的地方”老婆婆說道。

“那,老婆婆,你能告訴我怎麼才能找到我的父母麼?我從漁村來就是為了找他們的,現在到了長安我該怎麼辦呢?”

“順其自然,好好活著,緣法到了自然能見到你的父母,緣法未到,一切是空。”

詩慈聽完這個老婆婆的話,若有所思,若有所得,低著頭,感覺老婆婆的話很有道理。這個老婆婆的這些話如果說在一個長安市井隨便的人耳朵裏麵可能什麼都感受不到,但是詩慈在傲來國讀了很多佛學經典,對於這個緣法有著很深的理解。婆婆多次談到緣法,讓他感覺可能確實是自己強求了。

當詩慈抬頭的時候,老婆婆已經不見了,隻剩下那一堆蘿卜還在石墩子前麵放著。詩慈恍然大悟,想到了剛才婆婆那熟悉的眼神在哪個地方見過了,傲來國,對,傲來國!剛才那個老婆婆的眼神和哲碧一模一樣,還有說話的語氣。詩慈,自打離開漁村的時候看到哲碧在海邊對他揮手,他就完全相信哲碧是一個知道前因後果和現在將來的神仙了。

詩慈對於詩慈化身過來對自己的點化,他不得不選擇相信。

詩慈把那堆蘿卜用自己的衣服包起來帶走了,這些應該夠詩慈這兩天吃的了。詩慈本身身上就背著當初在東海漁村方賢忠送他的那把劍了,加上這堆蘿卜,詩慈背了很重了。但是隻要吃飽了,詩慈體力很好的,這些還是完全歸功於方賢忠的調教了。

詩慈又一次漫無目的地走在長安的大街上了,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好在是熱天,詩慈就靠在路邊的樹下,用哲碧給他丟下的那堆蘿卜放在腦後做枕頭,就睡下了。

天又亮了,順著一條路,詩慈一直走著,他發現隨著這條路的越走越遠,好像路越來越寬,路麵也越來越平整了,但是路邊的店反而越來越少了,這是為什麼呢?以前師父不是告訴他環境越好人越多的地方店越多麼?這裏環境多好啊,這裏人也不少為什麼店越來越少呢?詩慈不管這麼多了,繼續往前走看個究竟吧,路依舊是越來越寬敞,路麵也是更加的平整,路邊的店已經完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路邊朱紅色的圍牆。往前看,能看見前麵有一個特別高的和這個圍牆一樣的顏色的大城門似的房子。而且這個城門地下的門洞裏麵好像很少有人出入,和剛才那天看見的長安城城門地下熙熙攘攘的景色截然不同。

詩慈繼續往前走。

那個朱紅色的城門門口站著很多人,都是穿著和魚鱗一般的鐵衣服的守衛,他們的鐵衣服和長安城門那的守衛穿的鐵衣服不一樣,長安城門那守衛穿的鐵衣服是黑色的,這裏的守衛穿的鐵衣服是黃色的。也許是銅衣服。詩慈越來越靠近這些守衛了,他感覺這次硬著頭皮直接走進這個城門成功的希望不大。

果然,離城門還很遠就被那個黃甲的守衛給叫住了,還沒回過神呢,那幾個黃甲的守衛已經近前將他逮住了。詩慈回頭看見兩個黃甲守衛一個押著自己的一個胳膊,第三個黃甲守衛在自己的身後慢慢地繞到詩慈的麵前說:

“哪裏人?為何意欲擅闖皇宮?”

詩慈感覺很是冤枉,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這裏是皇宮啊,詩慈便說道:“我不知道這裏是皇宮,我不想闖,放開我,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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