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寶回家,一跳躍進沙發,想:愛情這東西真是緣分,征婚的沒成,倒遇到一個李默然,這才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呢。癡癡地想著和李默然的各種幸福可能。
後來,和李默然,從陌生人到朋友到戀人,用了極短的時間,從一杯茶的溫馨到肆無忌憚的快樂,幸福就張揚得沒了樣子。而喬妮徹底不見了蹤影,隻偶爾打個電話,跟梅寶無限誇張和白馬王子的浪漫愛情,梅寶問她去哪裏抓來的白馬王子。她隻說緣分緣分在街上撿的。然後問梅寶的白馬王子怎麼得來的。梅寶就笑:我真的是從街上撿的。喬妮就啊呸一聲扣了電話。
喬妮和梅寶決定在情人節這天把各自的白馬王子拽出來現身,地點定在開張不久的光線搏擊俱樂部。
當喬妮拉著她的白馬王子出現在光線搏擊俱樂部門口時,梅寶的嘴巴張得像極了幹渴在岸上的魚,喬妮的白馬王子,不正是肖南麼,天哪,喬妮該不會也去征婚中介所登記了吧,她的肖南,千萬不要是一個騎著白馬的大灰狼哦。
喬妮捂了一把梅寶的嘴巴:你張那麼大嘴幹什麼?不怕冷風鑽進去?
梅寶見喬妮一臉的幸福,不忍說破,想這是喬妮精心準備的情人節之夜,自己還是不要敗了她的興,一切隻等這個夜晚過後再說吧。
買票進搏擊館,換上特製的熒光服,梅寶突兀說:我們交換一下夥伴怎麼樣?
喬妮斜了浩淼的眼睛:你該不會是想跟我搶肖南吧?
梅寶想,鬼才跟你搶呢,我不過是替你警告一下他而已。嘴巴卻說:就是跟你搶,考驗一下他不更好。
場內響起了電子模擬的槍炮轟鳴,電子煙霧也彌漫起來,梅寶拽了肖南的衣服一下說:入場了。在模擬的碉堡之間,梅寶拽著肖南旋轉,防止李默然和喬妮擊中自己身上的要害點,四個要害點在特製遊戲服上是四個紅色的亮點,若被對手的激光槍擊中一次,有幾秒鍾不能動,被擊中四次後就必須在場內的能量站加能量,時間耽誤多了陣地就會被對手搶去。
電子霧彌漫的模擬戰場上,喬妮和李默然很默契,如貓輕巧躲閃在暗溝碉堡之間,而梅寶一直擔心著肖南是婚托而傷了喬妮,總想找個空隙警告一下他,進攻和躲閃就少了些靈動,在一個碉堡背後,梅寶終於逮著了機會,熒光四射的幽暗裏問:肖南,你是不是婚托?
肖南眨著眼睛:你說什麼呢?
你若做婚托傷害了喬妮,明天一早,我立馬舉報你。
兩個人爭執間,喬妮和李默然已端著槍衝過來,梅寶和肖南乖乖做了俘虜,喬妮怒喝道:哼,梅寶,是不是在搶我的肖南,遊戲都顧不上玩了?
肖南說:喬妮,你快跟她解釋一下,梅寶當我是做婚托騙你呢。
喬妮聽了,望望李默然,笑得彎下了腰:天哪,我是在婚介所認識的肖南,我們去婚介所撤消登記時看見了你的登記,當然我不能讓你的情人節落單嘍,所以慫恿肖南在他朋友圈裏挑個帥哥介紹給你,為了不打擊你的自尊,當然不能讓你明白我們知道你去過婚姻中介所了,這不才有了茶館的那場約會和李默然的出場麼,你以為天下真有那麼好的事讓你撞上,相親不成然後天上掉下一個帥哥落在你麵前?
梅寶張著嘴巴哦哦。喬妮一把揪回肖南:別難為你的月老先生了,難道你會因為愛情的某種開始形式而否定一場美好的愛情?
下一場戰鬥的音樂響起來,李默然一把拽過梅寶,輕聲說:因為你愛上情人節,快,我們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一場由別人買單的愛情故事
文:連諫
朋友圈過於熟悉,總認為不能用來戀愛,大家撚熟到彼此的每一丁點灰色或燦爛往事,都沒有角落可以隱藏。比如我和阿郎、和瑞克,從同級同係的大學同學,分到同一城市,熟悉得彼此間可以相互翻翻口袋,看這個月還有多少餘糧,就像別人說:熟悉的地方沒有好景色。愛情,注定不會在我們三個人間開始。
瑞克開始追我時,象幹旱的風吹過被點燃的枯草,一片燎原之勢,手機上的短信息,全是他用手指製造的痕跡。這是我沒有想到的,追我前,他總是敲著我的板寸腦袋說:男人婆男人婆。一副從港台電視劇裏學來的噓頭。
我一次次刪除他的短信息,他的表白,還是不停地從灰藍色的屏幕上滾出來,讓我已有點厭煩。即使我喜歡,也輪不到瑞克的,那麼年輕的臉,那還有淺顯的眼神,即使他每天穿著西服,打著領帶,也不顯得莊重,隻是,他擁有熱情。
好象全世界都知道瑞克是在追我,盡管我無動於衷,朋友見了,還是在不停地問:進展得如何?
如果是朋友聚在一起打撲克或玩麻將,我會指著瑞克邊笑邊說:那是他一個人的事。瑞克的臉就漲紅起來,一臉可憐的難堪。
我不知道,瑞克愛我什麼?像我這樣一個刻薄尖銳,從不穿長裙的女子,有什麼好?男人不是都喜歡長發飄飄,長裙弋地的女孩子麼?而我,聲音沙啞,能喝一點酒,會抽幾根煙,不會化妝,不會打扮,被男人稱為哥們,他們可以把女友放心地帶來給我看,因為我從不嫉妒,從不會讓女孩子有危機感。
其實,我喜歡阿郎的,是自己的秘密,即使阿郎,也不曾明了,我總用沒心沒肺遮掩了對阿郎的好。而瑞克的追逐讓我想讓阿郎明了,隻好,我打電話,約阿郎,在茶館,我隔著兩杯綠茶問他:阿郎,我讓男人喜歡嗎?阿郎看著我,笑:你呀,怎麼會不喜歡呢?
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阿郎說話時手指輕輕扣了幾下,有幾下扣在我的指上,我的臉,飛快熱一下。在朋友中,阿郎的話很少,偶爾說一句,總會把大家爭論不休的事情下了定論。
不動聲色就把事情完結的男人,我喜歡。
像阿郎一個那麼優秀的男人,有很多女朋友圍著,哪個是他的最愛,誰都不能確定,象我,這樣一個粗糙的女子,更不敢問津,偶爾想想,都是很奢侈的事。
我想一點點引誘阿郎說出愛,或者喜歡也可以,我說:阿郎什麼樣的女孩子好,快一點定下來,也好有人給我們燒菜吃。
什麼樣的女孩子好,我也不知道。阿郎是個被女人寵壞的男人,他自己這樣說,我友們也一直這樣以為。他不知道這樣的回答,讓我有多失望,隻好,我說:阿郎,你感覺我和瑞克合適嗎?
阿郎喝了一口茶水:琪琪,也許你可以試試看的。
阿郎向後依,開始抽煙,我要了一支,和他對抽,煙霧嫋嫋地飄散,我的愛情,就可以這麼被阿郎定性的:和瑞克試試看。
在茶館門口,我們分手,阿郎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說:琪琪,任何事情,都不能從表麵下定論。
他看著遠處,好象不是對我說話。
等他想起和我揮手說再見,已到馬路對麵。隔著來來往往的車子與人流,他有點頹廢的萎靡,像迷路的孩子。
和瑞克約會,其實很不錯的感覺,以前不知道的,我們走在街上,勾著一根小指走路的感覺真好,像兩個將要去看露天電影的孩子,我終於試著戀愛,在23歲的青春,和這個叫瑞克的外企小小製單員。
瑞克經常打電話把阿郎叫出來,我們三個,坐在茶樓裏喝茶,一人占據桌子的一邊,還有一個邊空著,瑞克就得意地笑:阿郎,什麼時候,你確定一個,把缺邊補了。
阿郎隻笑不語,一個人抽煙,樣子寂寞,寂寞到我的心情也灰暗一片。
每一次聚會,阿郎是走得最早的一個,他總是借口什麼事,起身,一個人付了茶水費,然後悄悄離開,他無聲無息地離去,總有點落寞的滋味,在其中。
我發呆時,瑞克拚命逗我笑,我想吃臭榴蓮,瑞克想也不想,飛奔去家樂福買回來,然後,拿手絹捂了鼻子,給我切開,能夠這樣容忍和包容的愛,有什麼不好呢?我一次次這樣問自己。
我開始學會一心一意的愛瑞克,這個穿西裝打領帶也不顯得莊重的男孩子。
瑞克扔掉了我所有的旅遊鞋和休閑鞋,鞋櫃裏放滿了他買來的細高跟鞋,很淑女很幽雅的款式,我不曾想過自己會穿上它們,他慫恿我留長發,瑞克霸道地做為裏我有點幸福了,其實女人是喜歡被別人主宰著的,有歸宿的依賴感,女人骨子裏都是如水一樣溫柔的東西,哪怕外表再夠堅硬,比如我,就是很好的例子。
然後,我再也沒有剪過頭發,我開始穿著長長弋地的裙子,留著半長不短的頭發上班,和朋友們一起玩時,手總被瑞克抓在手裏,像鬆開,一下子就會丟掉樣,他小心翼翼的愛,讓我溫暖,曾經有人說:愛情會讓女人傻到像不知道東西南北的孩子。在瑞克的手心裏,我感覺自己已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