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別碰我的愛情(2 / 3)

莊漢宵掰過我的臉,說:“莎瑩,你怎麼了?”

“夢見你不愛我了。”

莊漢宵頓了一下,飛快把我擁進胸前,他的身體他的皮膚擋得我看不見任何東西,隻看見他自己,這麼多年了,從戀愛到結婚的現在,紛紛擾擾的男人在眼前穿梭,我的眼裏隻有他自己。

莊漢宵擁抱著我,慢慢說:“隻是個夢而已。”

我聽見了他的心跳,咚咚的,飛快搏動,沒有規律。

莊漢宵睡了,月光清朗地闖進窗戶,他的夢囈裏有笑聲,無關與我的燦爛。

第二天上班,一早,我給香芯電話:“香芯,中午陪我一起吃飯吧。”

香芯說:“好啊,你們昨天?”

我說見了再說。我不想讓整個寫字間的人知道我的婚姻出現了裂縫,別人的目光,憐憫也好同情也好,除了處處提醒我的生活出現了致命失敗不會有其他,我不習慣這樣的感覺。

中午,我和香芯在紅屋牛排坐著,紅綠格子的桌布以及半開的玫瑰是適宜愛情生長的環境,我的黯然,隻給她一個人看就可以。

香芯試圖找話安慰我,卻找不到開始,我也是,想放逐所有的屈辱落寞,卻找不到出口。

隻好,一直是沉默的。

末了,香芯說:“莎瑩,你還愛他麼?”

香芯望著我的眼睛,不肯給我一刻從容,我隻能咬著餐刀掩飾內心的虛脫:“現在,我失掉了愛或不愛的衡量標準,昨天一夜,我的心都在疼,或許這就是愛吧。”

香芯盯著我一直不說話,唇齒間有一些堅韌的冰寒,幫我切開牛排時輕笑一下,她總喜歡幫別人分牛排,刀技嫻熟:“以為你們會幸福到終老,你打算怎麼樣?”

“看看再說吧。”

我們喝熱熱的牛奶,看身邊人來人往,香芯喝得專注,她是個講究美容的女子,從來不肯疏忽任何一個細節,對愛情也是,那個具有鑽石一樣品質的男人,一直沒有與她遭遇,所以,她寧肯一個人堅持著夜晚的寂寞熬光青春,也不肯遷就。

下午,回辦公室,我一直在想的問題是:這樁婚姻,還有沒有挽救的價值,如果莊漢宵真的把心丟給了別的女子,我的挽救就沒了任何價值。

那麼多美好的記憶,我能不能隨著對他這個人的丟棄,全部放棄,回憶起一份美好,就沾染了疼的痕跡,對於我這樣固執的女子,有點殘酷。

給莊漢宵打電話:“晚上回家吃飯吧,我們很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

莊漢宵猶豫了片刻說好。

晚上,我關閉所有燈光,點燃蠟燭,桌上有兩杯琥珀色的酒,在燭光搖曳裏,我說:“莊漢宵,很久沒有這樣溫馨的感覺了。”莊漢宵慢慢擁過我,說:“莎瑩,對不起。”眼神黯然,或許,有一些背棄,他並不是故意,有幾個男人耐得住誘惑?我願意這樣想他的移情,並獲得原諒的借口。

“莊漢宵,我們生個孩子吧,在黑夜裏等你太寂寞了。”

莊漢宵的眼裏湧上一絲潮濕,他還是愛我的,一個鐵定了心要出逃的男子,怎會在意妻子的寂寞?

那夜的纏綿裏,攙雜著一些心碎的痛楚。

後來的一些夜,莊漢宵被我以種種溫婉的借口留在家裏。

懷孕並沒給我多大驚喜,讓一個新生命誕生在破碎的愛情裏,或許,有一點不負責任的狀態,隻是在拯救愛情時,新生命是多麼有力的道具,這一點,所有女人都懂。

我把化驗單給莊漢宵看,莊漢宵一下擁抱了我:“莎瑩,好好愛我們的孩子。”

我想問那我呢,卻說不出口,我不願讓他明白,我是在為維係一樁婚姻而委屈自尊。有一些明了的傷口,我寧願隻綻開在我一個人心裏,疼也好,哭也好,有一些眼淚,隻流給自己看,即使是掩耳盜鈴,總比讓所有人明白你已經屈辱了自尊要好過千百倍。

我懷孕後,莊漢宵很少在外麵了,夜晚陪在我身邊,給我削水果,哄勸我吃下一些味道不好,卻據說對胎兒有好處的東西,幸福像一張稠密的網,一點點籠罩了我,如同莊漢宵的心不曾出逃過。

電話響時,莊漢宵正在廚房給我燉湯,我接起來,那端,很久沒人說話,我問:“誰呀,哪位?”半天,香芯的聲音才穿過來:“是我,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