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結束太後與君西黛一並回到慈寧宮。
“母後今日可是瞧見了,滿座賓客都是給您慶壽的。”君西黛一遍說話順手給太後斟了一盞清茶。
太後滿眼的得意與笑意,“哀家苦心經營十多年,就是為了今日,看著天下之人傾倒在哀家腳下,這大周的天子流著我清氏一半的血。”
這十幾年的蟄伏和謀算,終於讓她熬到了頭,新帝登基,她成了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他的母族清氏是除了皇族君氏以外最尊貴的姓氏。而這,無論是史書還是在清氏家譜裏,都少不了她的輝煌一筆。想到此,清氏端起一旁的茶微微抿了一口,消消酒氣,閉上了雙眼,嘴邊不由得浮現了享受的笑容。
“母後當年真真的果決,快刀斬亂麻,讓皇兄成就了今日的大業。”君西黛滿口的得意和奉承,望著太後高興地樣子自己也高興。
太後聽到卻收斂了眼角的笑意,朝一旁使了個眼色,宮女紛紛退去,門戶都被輕掩上。等到確定旁邊無人後,太後才緩緩說“皇帝當年與蘇氏私下生情,若非哀家提前了斷,蘇氏隻怕要寵冠六宮、禍亂宮闈。”太後一眼凜冽的目光看著那杯泛著波瀾的茶,看著白霧一點點向上縈繞而消散。
“蘇幕雨看著倒不像有多傷心,還以為她要淚眼汪汪呢?”想想在南山書院時,蘇幕雨便常常搶她的風頭,稍有些欺負她,便隻會梨花帶雨的哭。“幸而皇兄並未想起,否則倒真是會禍亂宮闈了。”
“蘇氏十年前突發惡疾,哀家給了他們蘇家一個台麵下,不讓她太難看。那時皇帝倒像是失心瘋了一般,哀家及時出手演了一場皇帝意外墮馬的假戲,一碗藥讓皇帝徹徹底底忘了她。”帝王之家最容不得情,情欲最是害人。剛好以保護不當的理由在行宮殺了所有知情的人,蘇幕雨怕是查都查不出來,而皇帝知道的都是自己告訴他該知道的事。
她進宮,奪寵,生子,封後,一步步都為了清氏,她可不能讓自己當年那不諳世事的兒子著了道。
“可不是呢?母後當年這計策可謂是天衣無縫,死無對證。蘇幕雨隻怕還不知道呢,癡心想讓皇兄念她的舊情?真是可笑。
君西黛抬起眼眸,蘇幕雨一個靠蘇家進宮伴讀的女人,傾國傾城如何,舞跳的好又如何?惺惺作態、博人可憐,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她。
太後緩緩說道“舞者媚也,以色侍人,如何比得上旖兒絲毫。中宮之位,隻有清照旖做的了,也隻有旖兒配得上。從今往後在皇帝心裏隻有清照旖,也隻能是清照旖。”隻有她的侄女配得上中宮,她要讓清氏與君氏比肩。
隻可惜在今後的某一天清稚敏才會明白,君衡是他的兒子,但他終究是君氏子嗣,是大周的君父;清氏一族是天子母族,但終究是外戚,是用來平衡蘇氏的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