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君衡下朝後,與清照旖在禦花園中散心。兩人並排走著,十分融洽舒心。
“帝後琴瑟和鳴,你若是有半分眼力勁就別湊上去。”禦花園荷花池的一角,君西黛冷眼看著蘇幕雨,警示她不得上前。
蘇幕雨也才剛剛到這裏,深宮寂寥,禦花園成了妃嬪們散心透氣的地方。不料看見眼前十分溫馨的一幕,卻被君西黛打斷了。其實君西黛不說,自己也不會去做這小人。
“妾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玉體安康。”蘇幕雨退後一步,恭恭敬敬的向君西黛行禮。在這宮裏,她還未想好如何做,但是該有的禮數她都會一一遵從。
“柔充儀,分隔十年,本公主到還未好好打量你這個幼時伴讀。故人相逢,別來無恙啊。”君西黛高傲的姿態,如同一隻尊貴的花孔雀,從來都是這般容不得人。
蘇幕雨淡淡一笑,“承蒙長公主關懷,托陛下洪福,妾有幸時隔多年仍能入宮伴駕。”她就是愛這樣,從她入宮伴讀開始,君西黛不喜歡她就是寫在臉上的事,半分也不掩藏。而她隻能一直這樣默默承受著,毫不在意,不然又能如何呢?她是大周最尊貴的長公主,自己一介臣女與她身份懸殊。
“皇兄與皇後伉儷情深,後宮更是美人如雲,你且慢慢的熬著吧。”君西黛一臉玩味的看著蘇幕雨,一臉的狡黠和不屑。
蘇幕雨眼中的淡然一化而為迷茫和一絲害怕。“妾記得長公主快要及笄,按照太後與皇上對長公主的寵愛,長公主定能覓得良婿,幸福安樂。”
蘇幕雨再軟弱也不是當年任人欺負的人了,及笄後君西黛就應該出宮開府、成婚生子,後宮裏的事情就與她無關了。
看到蘇幕雨的變化,君西黛忍不住冷笑出了聲,“本宮的事情,自有母後和皇兄做主,充儀僭越了。”君西黛說著便倚著宮女走去了別處。
看著君西黛的一抹倩影遙遙遠去,絮茵扶穩了蘇幕雨輕聲開口,“娘娘,長公主向來是這樣張揚跋扈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娘娘寬心。”
蘇幕雨有些失神。
君西黛正打算從禦花園往寢宮走。
“妾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玉體安康。”沈瑜看見君西黛福身行禮問安。
“今天倒是奇了,一個個的都往禦花園來了,你們的消息倒是靈通,知曉皇兄在此閑逛,巴巴的往這兒趕了。”君西黛向來看見旁人便想刺上兩句,見是沈氏,目光拂過就扶著寶珠的手就想走。
“長公主誤會妾了,妾並不是來求皇上的恩寵的,妾想求長公主庇蔭。”沈氏挺直肩膀跪在地上,說著求人庇蔭的話,語氣和姿態卻有著一番浩然正氣,正義凜然的眼眸堅定的看著君西黛。
君西黛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轉身就想問問沈氏是不是失心瘋了,可看著她的樣子便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目光匆匆掃過周圍,寶珠很有眼色的屏退了眾人。此刻這一處隻有她和沈瑜兩人,“才人先起吧。”君西黛淡淡的回答,不禁在心裏嗤笑,她是自己皇兄的妃嬪,自己則是公主。若論庇蔭,豈非求太後、皇後或者其他寵妃,求她?君西黛的眉間微微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