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望還是什麼,說不清,女人就是這麼多愁善感的動物?
“這些東西讓其他人來收就好了嘛,你注意你的腳就好。你也要去敷一下藥……”忍足侑士尋思著拉她,梨衣搖搖頭,“我想回房間,那裏有藥。”
“你像在發脾氣。”忍足侑士好笑的說,梨衣也不鳥他,指了個櫃子,“麻煩,第二層白色箱子。”忍足輕笑著去拿藥,梨衣坐在床緣,伸手去拖拖鞋,手到了腳踝處又停住。
“怎麼了?”忍足將藥箱放在床褥上,她痛苦地一隻手捂著臉,另一隻手又要去拿拖鞋,又停住。
“我對自己下不了手,自己折磨自己最痛苦。”
她的腳踝處紅得很厲害,更不用說命中的腳背了。明明個頭不矮,卻看起來很小,丟到角落裏估計就沒人發現了。可是,那樣糾結的表情,卻讓他想起某個夜晚中那個自稱為白的少女。
忍足挽起袖子,極度不滿地問,“為什麼我總是碰上這種事情?”
單膝蹲下,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魅惑與慵懶,他的眼神專注,一隻手握住梨衣細小的小腿,另一隻手小心地將拖鞋拿開。
“給烤了。”梨衣笑道,他表情有些凝重,口上卻輕鬆道,“看來還沒疼死你啊。”
“你要不要試試烤熟的人肉?”她用腳踢踢他的腿,一痛,腳立刻往回收,又是一番天旋地轉。
冰涼的水衝刷著皮膚,一點點地吸走炙熱的疼痛。洗手間裏消毒水的氣味刺鼻,梨衣呆在忍足的懷裏,他抱著她靠著洗臉台,也不嫌累,鏡子倒影著他全神貫注的目光。
“小景也真是的。”衝了十幾分鍾,她的腳還是發紅得厲害,梨衣動動,腳一接觸到空氣便有種被榨幹的幹燥感。
“你怎麼會在這裏?”梨衣不想提起跡部,忍足無奈地歎了口氣。
“還不是和淺川過來的,他要找跡部,我就順路來了。”
“我還以為你很勉強……”
“阿。現在就在做勉強的事了啊。”忍足說,看看她的臉,再看看她的腳,“你的腳和你臉的顏色,差的可不隻是一點點。”
“你會把腳放在太陽底下曬?”梨衣麵不改色地問,忍足想了想,最後隻勾起了個自嘲的笑容。
“你看這裏有個泡……”梨衣像發現了新大陸地往下靠,“真的有個泡……”
“小泡而已,不用那麼大驚小怪吧。”
“能挑破嗎?我們拿隻牙簽試試。”就像小孩子找到新玩意一樣,梨衣興奮起來,忍足敲她一下,“你腦袋都想什麼的?不是你說怕折磨自己嗎?”
“那讓你挑就好了嘛,我看。”梨衣笑得傻兮兮的,忍足手忽然在那顆泡上麵輕撫,長年打球積下的繭的觸感與水的冰涼感交錯在一起,她渾身一麻,狠狠地拍了下他的手。
“嘛~真凶啊。幫你衝水還這樣子……”一副委屈小婦人的樣子,梨衣狠狠地說,“你再勾引我,我……”
“怎麼樣?”他一副“就知道你說不出狠話”的樣子,梨衣一怔,徑直去玩水,不再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