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別人正妻帶著一臉迷惘詢問你的時候,你該怎麼回答?
“校慶過了,你……為什麼還住在景吾家?”少女的目光帶有一絲疑慮,像不太好意思,她尷尬地握緊了手。
“我很快就會回家。”
對這樣一個女孩子,始終是不忍心。
她還想再問什麼,跡部的身影在樓梯口出現,高貴華麗的白紫線條交錯的毛衣,質地頗好的米蘭西裝褲,梨衣望望他,他的目光卻不在她身上。
“小衣,讓司機送你回去。”
小衣……這個稱呼怎麼想怎麼怪……
“景吾,今天那麼晚了,我住一晚不可以嗎?”柳原衣眼中的疑慮更重,梨衣抿抿唇,道,“你們慢談。”
廚房裏彌散著小米粥的香味,梨衣拿著勺子在稀粥中攪了一圈,關小了火,盛了碗小的,再給他衝了杯牛奶。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注意他的習慣,他似乎很討厭瓷勺和瓷碗擦在一起時尖銳的聲音,喝粥時習慣性地會吹三口氣。
梨衣挑了根木質的勺子,上麵依舊有著檀木香味,古典精致的花紋和她細嫩的皮膚接觸,她找了個小女傭幫她端著,走上樓梯時問了下管家。
“柳原小姐有回去嗎?”
“沒有,跡部少爺給她安排了房間。”
“嗯。謝謝。”鼻間縈繞著米粥的清香,她走上樓,那熟悉的房門沒有關上,裏麵傳出少女的笑聲。
“景吾你在做什麼啊,要吃這個,不然會死掉的。”她似乎在給他指弄著什麼,“你看吃了這個可以加速,唔,你別看資料了好不,專心點玩。”
“小衣,下次再陪你玩,我要準備東西,你先回去睡覺。”他無奈而寵溺的聲音,少女沉默了會,“那好,你說的啊!誒……”她拉開門時便看到梨衣在外麵,手上端著熱乎乎的東西。
“是你,鳳,我幫你拿。”
梨衣一不留神,手還沒鬆,柳原的力讓托盤一晃,滾燙的米粥灑在她手上,她尖叫一聲,此時梨衣反應過來也是手一鬆,托盤和上麵的東西全部砸到地上。
“你怎麼樣?”梨衣問,燙熱的米粥和牛奶差點把她的腳燙熟,拖鞋久滯的熱急促地侵蝕著皮膚。
跡部跑過來,“怎麼回事?”
柳原的右手偏左的部分給燙得通紅,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委屈的她眼淚一下子就冒上來,淚水滿眶搖搖欲墜,“我……我想幫他拿東西,他沒鬆手,就灑了出來燙到了。”
“梨衣!”
梨衣很想問他,你想哪去了呢?她不怪柳原衣,她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可是,他就這樣不理不顧不給她一點解釋的機會。
“我去讓管家拿藥。”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梨衣溫聲說。
“直接下去敷藥。”跡部拉過柳原,梨衣側過身,他走出去,步子迅速。
米粥牛奶的顏色與拖鞋相近,在米黃的燈光下看不清。腳踝處已經看得到通紅,那種被燙傷的刺痛麻麻的,頂一下又褪去,還未歇息便卷土重來。
她扶著門框,剛要去撿地上的東西,一隻手托住了她,心中發軟,抬頭,卻是入目的深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