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他是誰呀?”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為什麼?”
“有的時候不知道的人反而是幸運的。而且我還不確定。”
正說著忽然窗外一閃,飛進一把飛刀,叮地一聲插在柱子上。
語嫣然走過去拽了下來,發現刀身上有張紙。
打開一看,見上麵寫著:“明日寅時,西門出,西北走。”
釋道安看了看字條,眉頭了皺了皺。
圈套亦或生路?
像上次一樣麼?
到底是何人扔的飛刀,又是何人寫的紙條?
語嫣然看著釋道安,問道:“怎麼辦?還是按著上麵的指示嗎?”
釋道安沉默了一會,笑道:“既然有人幫咱們,走走也無妨。”
所以第二天寅時剛到,兩人就出了西門,直奔西北方去了。
西北方是條小路,卻很平坦,也很是好走。
因為這是通往三楊鎮的近路,平日鄉民走的就挺多的。
隻是現在時間尚早,所以路上人很少。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桃花河。
桃花河是條河,是條小河。
窄窄的小河上有一座橋,橋寬不足一丈。
兩人來到橋前時發現橋上站著一個白衣人。
那人背負雙手,手持玉笛,正站在橋中間,看著潺潺的流水,看著小河內歡快的魚兒。
原來這人正是那晚龍吟城外的白衣人。
那白衣人見了兩人,微微一笑,一側身,又做出了請君先過的姿勢。
兩人上了橋,緩慢的地走了過去。
語嫣然忽然發現這個白衣人的笑容很好看。
是一種說不出的好看。
這個白衣人並不是很俊俏,臉型也不是棱角分明,但就是讓人看著舒服。
是什麼呢?
真的說不出,就是一種感覺。
而感覺從來都不是用道理來說得清的。
兩相交錯時,釋道安向白衣人一抱拳,點了點頭,向橋對岸走去。
語嫣然連忙跟上,不時還回頭看看。
她發現白衣人還是在看著他們,還是那種讓人很舒服的笑容。
他是誰呢?
總覺得似曾相識。
不是認識的人,但絕對應該是自己知道的人。
語嫣然想了一路也沒想出那個白衣人是誰。
現在她不想了,因為到了三楊鎮了。
三楊鎮也是個小鎮,鎮上有三個楊家。
每個楊家都是富戶大族,都在鎮上生活了有數代,所以小鎮才叫三楊鎮。
三楊中中最富有的那戶叫楊大戶。
楊大戶有好幾處宅子,每天都在不同的宅子過夜。
現在釋道安與語嫣然兩人就在楊大戶家的一處宅子裏。
這座宅子正好是昨晚楊大戶過夜的地方,所以宅子裏的隻是些仆人。
時值午夜,仆人們都睡覺了。
楊大戶不來這處宅子,所以巡夜的也隻是象征性地轉了兩圈就也去睡了。
所以釋道安與語嫣然很輕易地就進到了院子裏。
兩人到廚房翻了些吃的東西,然後找了間偏僻卻很幹淨的房間又吃又喝。
吃著吃著就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從一個燒雞中吃出了一個小布袋。
布袋裏有一張紙,紙上寫著,“明日醜時三刻,南門,東南。”
兩人都停了下來,仔細看著這張紙條。
跟前兩張一樣的筆跡。
同樣出現的有點詭異。
是何人放的紙條,又是何時放的呢?
兩人自己動手準備燒雞,一刻都不曾離開,究竟是誰放進去的?
要想在兩人的眼皮底下,輕易的放進去,恐怕在江湖上也沒什麼人能做到。
難道是事前放進去的?
那人又怎麼知道這兩人會住在楊大戶家,而且是住在昨晚楊大戶才住過的那一處宅子。
最重要的是那人又如何知道他們會在晚上弄個燒雞吃,而在事前放好紙條?
一切都未知。
可是兩天下來後,按照紙條所給的時間路線都沒什麼問題。
顯然此人是在幫忙。
可既然幫忙為什麼又藏頭藏尾的呢?
很可疑。
可疑未必代表此事不可行。
第二天一早起來後,兩人準備上路。
釋道安忽然發現語嫣然背上多了小包袱,很輕的小包袱。
哪兒來的小包袱?
包袱裏有什麼?
吃的?喝的?還是金銀財寶?
昨晚出去偷得?還是搶來的?
語嫣然昨晚見過什麼人了嗎?
釋道安沒有問,就仿佛沒看見語嫣然身上的小包袱。
誰又沒有秘密呢,誰又沒有故事呢。
往事不可追憶。
既然你不說,我也懶得問,相信就好。
所以兩人上路了。
而且是按照紙條上的內容走的。
三楊鎮,南有山,山名明霞,巍峨千丈。
山間有澗,澗名落霞,深不見底。
澗上有橋,橋名飛霞渡,懸空鐵索木板橋。
橋旁有亭,亭名觀霞廬,八角四柱紅瓦亭。
亭內有桌,桌上有酒有菜。
桌旁有一白衣人,正在吹笛,白色玉笛。
笛聲清脆,若觀海聽濤,若賞月聞花。
幽澗無聲,輕霞無語,萬籟中一點婉轉。
釋道安與語嫣然又看到了這個白衣人。
正在吹笛的白衣人。
白衣人見到兩人微微一笑,起身走了。
不是走向兩人,而是走向遠處,慢慢走遠。
走得很慢,仿佛在欣賞在澗中風景,仿佛在聽輕風亂語。
語嫣然看著釋道安說道:“什麼意思?”
“估計是讓我們吃東西吧。”
“那他怎麼走了?”
“他怕在這兒會影響我們吧。”
“那我們吃不吃?”
“當然吃了。”
“要是有毒怎麼辦?”
“他要害人,不會下毒。”
“你怎麼知道?”
“吃了不就知道了。”
兩人就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酒真是好酒,菜真是好菜,所以兩人吃的飽飽的,就上路了。
兩人沿著小路前行,就發現前麵有一個小山村。
小山村隻有十來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