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雙罪離殤 第八回 平靜的小山村(1 / 3)

小山村,羊腸道,道旁坐著兩個人。

一個腰裏掛著刀,繩子很細,仿佛就快斷了似的,刀晃來晃去的總是像要掉下來。

一個穿著一身紅衣服,鮮亮的紅衣服,比出嫁的新娘子的衣服還要紅。

這兩人正是釋道安與語嫣然。

語嫣然摸了摸背上的小包袱,說道:“說來說去,果然還是那幾張紙條最可疑。”

“看來是呢。”

“這麼說隻要找出寫紙條的人就能找出幕後的人了。”

“那也未必。”

“什麼意思?”

“寫紙條的人未必就是幕後的人,也許根本就是兩路人。”

“可如果我們不是按照紙條上說的,也許根本不會跑到這兒來。既然你說這可能是個圈套,當然寫紙條的人最可疑了。既然這樣,我們找出寫紙條的人,也就能找出幕後的人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是,也不是。”

“什麼是不是?聽不懂!”

“我們到這兒來,的確是因為這三張紙條。從龍吟城,到滎陽關,再到三楊鎮,後到這裏來,這一切都與紙條有關。所以表麵看來,的確是寫紙條的人讓我們到這兒了,我們也的確是按照紙條所說的一步步走到這兒來的。可寫紙條的人本意也許並不是想讓我們到這兒來,也許隻是給我們隻出一條道路而已。”

“什麼意思?你說寫紙條的人隻是為了幫我們?”

“不錯。瘋丐曾經說過一件事,就是聚集過來的這些江湖人物都是收到了某些消息之後趕過來的。雖然消息的來源不一樣,可不排除是有人故意散布消息,讓這些江湖人物出現在我們到達的地方。也許寫紙條的就在其中。”

“可如果這樣他為什麼要幫我們?既然要幫我們為什麼還是個圈套?”

“你有沒有聽說的關雲長華容道私放曹孟德的故事。”

“聽說過。”

“也許寫紙條的人本意是想辦幫我們。可幕後人卻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幕後人用了某種手段,讓其出現在攔截我們的道路上,可寫紙條的人卻放了我們一馬。所以幕後人不僅知道寫紙條的人會幫助我們,而且很清楚我們會按照紙條上的路前進。所以從某一方麵來說的確是寫紙條的人讓我們來到這兒,可他自己並未知曉。”

釋道安沉吟一會,又接著說道:“也許寫紙條的人知道此事,但是他認為到這兒來對我們有好處,所以才會在知道某人的目的下依然這樣做。”

語嫣然說道:“照你這麼說,若真是這樣,那個白衣人最可疑了。紙條很可能是他寫的。”

“我想也是。”

“可我怎麼覺得那個人並不像壞人。”

“那你覺得那個白衣人是什麼樣的人?”

“說不清。他的笛聲很好聽,讓人覺得很舒心,淡然,仿佛起不了什麼權勢名利之心。他的笑容也好,看起來很舒服,有一種親切之感。就像朋友,很知心的那種朋友。”

“他天生就是那種人。”

“你認識他。”

“不認識。”

“不認識?那你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知道落仙坡前,飛升崖下,雲氏山莊嗎?”

“當然知道了。江湖中估計沒人不知道吧。聽說雲門山莊已有上百年的曆史了,每一代山莊都會出現數個江湖名俠。這代的雲門山莊更是不得了,雲門七子,各個非常。有的科舉及第,竟然考了個狀元。有的武舉出生,做了將軍。有的從醫,其名聲竟然不弱於陰陽病華佗。可以說雲門一族,個個都是英雄名士。”

“那你可知道雲門第七子?”

“聽說第七子自幼體弱多病,有好幾次險些喪命,可不知為何都活了過來。長大後更是一個武學奇才,竟然將雲門山莊的功夫全部學會,更是使得出神入化。隻是很少有人見過第七子動手,聽說他並不是熱愛爭鬥之人。隻是醉情山水,中意書畫,尤其是吹得一手的好笛子。”

語嫣然說道這兒停了停,忽然叫道:“笛子!白色玉笛,一襲白衣!莫不是。。。。。。”

“他就是那個莫不是!”

“他真的是雲門第七子,雲水心?”

“不錯,他就是雲水心。”

語嫣然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覺得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原來是雲水心。聽了太多關於他的事情,反而差點沒認出。可你怎麼知道紙條是他寫的。”

“字跡。”

“字跡?”

“不錯,雲水心不僅是詩畫雙絕,更是寫得一手好字,傳說在帝都,一些達官貴族更是以擁有雲水心的字為榮。用一字千金形容都不為過。我曾有幸見過他的字,所以才認得出。”

“既然你認得出,怎麼不早說?”

“正因為認得出,所以才不敢確定。因為雲水心的字太有名了,模仿他的字的人也有很多,也許隻是某個模仿他的筆記的人呢。直到三次都見到雲水心,三次收到同一筆跡的紙條後我才確定。”

“原來如此。”

語嫣然頓了頓,又仿佛想起什麼似的,從懷裏掏出三張紙條,一邊摸一邊說道:“幸虧我還留著,一字千金呀!這麼多字,可能會賣個大價錢啊!”

說完,又重新放回懷裏。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去山村。”

“為什麼?都知道是個圈套了,還去呀?”

“正因為是個圈套,所以才去。既然幕後人這麼想讓我們去,裏麵肯定有想讓我們知道,或者有我們感興趣的東西。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現在兩人又起身向小山村走去。

小山村。

四麵環山的小山村。

山村很閉塞,隻有一條羊腸小道通往村外,通往山外。

村落不大,隻有十來戶人家,零零散散的座落在一個山坡下。

坡下一條小河,正好在村前流過。

剛過中午,河邊有幾個村婦在洗衣服。

布羅衣衫,顯得樸素而勤勞。

咚咚的搗衣聲傳出老遠。

偶爾引起幾聲犬吠。

隻是那間或的犬吠越發顯得山穀的幽靜。

幽靜中卻不時傳出孩童的歡笑,吵鬧聲,還有偶爾的嗬斥聲。

三三兩兩的老人在午飯後,倚在牆根下,曬著太陽,嘮著家常。

一個壯實漢子正在村頭給一頭黑色的小毛驢刷毛,刷了一遍又一遍。

旁邊還有幾個蹦蹦跳跳的孩童,圍著一隻大黃狗。

不時把水灑向大黃狗,結果黃狗汪汪亂叫,而自己的衣服也濕了,於是引來漢子的訓斥。

孩童亂跑。